兰螓儿眨巴着尚带水汽的大眼睛,老实回答,但提到那位公子时,她的声音明显低了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只是……只是那位公子爷,为人……为人就差了许多。”
她顿了顿,仿佛想起了极不愉快的经历,声音愈细微:“我们这些近身伺候的婢女,夜里是要轮班给他守夜的。
但……不是站着,是必须跪在床榻边的脚踏上,一动也不能动。
有时候……有时候公子心情不佳,或者干脆忘了让我们起来,一跪……就是一整夜,甚至两天……等到能站起来时,膝盖又肿又痛,腿脚都麻木得不像是自己的了。”
“竟有这等事?!”
屈曲闻言,眉头紧紧皱起。
“这还不算……”
兰螓儿越说声音越低,脑袋也埋了下去,仿佛这样就能躲开那些不堪回的记忆,“他……他还有个怪癖,特别喜欢拿细细的柳条抽人。
我们在院子里走路、干活,都得时刻提防着,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从哪个角落冒出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抽打,疼得厉害……”
她的声音带着颤抖,“他还……还喜欢在洗脚的时候,突然把盆里的水……泼到旁边伺候的人脸上……说是……说是好玩……”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几不可闻,瘦小的肩膀微微瑟缩着,显然对那位太守公子的恐惧已经深入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