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现在危险得很,回去!”
纤心吴公的语气没有丝毫温度,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美丽的眼眸中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商阳城现已全面大乱,具体情形之复杂,不是你该知道的。
你只需明白,此刻踏出此门,必有性命之危,绝非戏言。”
兰螓儿被这突然的阻拦和严厉的话语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
她抬起头,看着纤心吴公那张美得惊心却又冷得彻骨的脸庞,心中顿时涌起巨大的畏惧和后怕。
她不敢多问一个字,连忙低下头,小声怯怯地应道:“是…是!
奴婢知道了,奴婢这就回去……”
说完,她便像一只受了惊的小兔子,立刻转过身,飞快地沿着原路跑了回去,连头都不敢回一下,仿佛身后真有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晨光熹微,却难以驱散城东弥漫的硝烟与死寂。
曾经熙攘的街巷化为断壁残垣,焦黑的梁木与破碎的瓦砾随处可见,空气中混杂着尘土与淡淡的血腥气。
岑豆叶与范可斗深一脚浅一脚地行走在这片狼藉之间,脚下不时踩到散落的家什碎片。
望着眼前这片熟悉的家园化作废墟,岑豆叶的眉头微微蹙起,但那双眸子里却不见寻常妇人的惊慌失措,反而沉淀着一种异乎寻常的冷静,甚至是一丝难以言喻的、仿佛然物外的气质。
这变化如此明显,连一向迟钝实在的范可斗都清晰地感觉到了。
“娘子……”
范可斗停下脚步,憨厚的脸上带着困惑和些许不安,他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声说道,“俺咋觉得……你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岑豆叶闻言,侧过头看他,目光平静:“变了?哪里变了?”
范可斗努力搜寻着合适的词语,憋了半天才说:“俺也说不好……就是,就是感觉你……更有……派头了?像戏文里的那些大小姐,不不,比那还有气势……俺、俺觉得自个儿都快配不上你了。”
他的声音越说越小,带着真切的不安。
岑豆叶看着他这副模样,嘴角微微上扬,忽然伸出手,自然地搭上他宽厚却沾满灰尘的肩膀,动作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亲近与主导意味。
“傻相公,”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慨叹,“若你愿意,以后可以跟我一起去数学宗。
你不是总好奇我过去的事吗?到了那里,你便能真正了解你的娘子,究竟是个怎样的人了。”
范可斗一时未能完全理解这番话背后的深意,只当自己的娘子是数学宗里一位天赋异禀的女弟子,如今劫后余生,想带他去见识一下。
他脸上立刻露出朴实的笑容,带着几分憧憬说:“那敢情好!
娘子,俺也想去看看,那数学宗的功劳簿上,俺娘子‘岑豆叶’这个名字,是不是排在最前头呢!”
岑豆叶被他这话逗得轻笑出声,笑声在荒凉的废墟间显得格外清亮。
她拍了拍范可斗的肩膀,眼中闪过一丝深邃的光芒:“哈哈,范相公,那你可真是……千万别小瞧了你身边的这位娘子啊。”
无数外形狰狞的虫群如乌云般从他们头顶的天空急掠过,翅膀振动出令人头皮麻的呼呼声响,仿佛死神的低语在空气中回荡。
趣兰居中,镜影望着无法动弹的递归等人,语气平静地开口:"
前往科技圣地所需的三原色,都储备够了吗?"
"
这个若是我们四人一同居住,省着点用的话,大概能支撑三年左右"
偏振谨慎地估算着,随即问道:"
主上最近可有新的指示?"
"
确实有任务下达。
"
镜影颔,"
就在昨夜诸位熟睡之时,以太派令牌曾闪烁过讯息。
新的指令是:清除一位七烛守望教的主教。
"
"
主教?那是什么玩意儿?"
递归困惑地皱起眉头,对这个陌生的称谓感到不解。
"
应该是那个教派中的某个高阶职位。
"
镜影推测道,"
我猜想,很可能就是上次袭击我们的那两人中的一个。
好在主上并未限定完成时限,所以下次相遇时再动手也不迟。
"
"
那眼下我们该如何?难道就这般无所事事地虚度光阴吗?"
复数忍不住问,语气中透着几分焦躁。
"
你要是觉得闲得慌,大可去吸收灵感。
"
递归没好气地反驳,"
好不容易托灭菌的福有了个安身之所,你又想闹什么幺蛾子?"
"
你这张嘴怎么总是这么欠?"
复数不满地回击,"
每次休战期间挑起争执的都是你,这岂不是在破坏团队团结?难道这不是对主上的背叛吗?"
"
六六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