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
少女像是被惊扰的小兽,纤细的肩膀微微一颤,猛地抬起头,又迅低下,声音细弱得几乎听不清,“没…没想什么!
奴婢只是…只是觉得…外面好像更乱了…”
她越说声音越小,后半句几乎吞回了肚子里。
“呵,商阳城何时安宁过。”
屈曲勉强笑了笑,倦意让他的话语变得简短,“别坐立不安了。
去厢房看看,我那几个朋友情况如何。”
“好…好的,公子。”
兰螳儿小声应着,站起身来,脚步却有些迟疑。
她犹豫地绞着手指,低着头不敢看屈曲,声音里带着柔软的恳求与怯懦:“公子…奴婢…奴婢一个人去…有点害怕…”
“无事,他们性子不坏,不会为难你。”
屈曲轻声安慰道,闭上了眼睛。
知道吩咐不可违逆,兰螳儿轻轻吁出一口气,像是下了很大决心般,挪着小小的步子,慢吞吞地走向那间她熟悉的厢房。
站在门前,她深吸一口气,才怯生生地抬起手,用指节极轻地叩响了门板,那声响细微得仿佛怕惊扰到什么。
脚步声很快临近,门“吱呀”
一声被拉开。
镜影那张俊美却缺乏温度的脸出现在门后,他身形高挑,微垂着眼眸看她,带着些许疏离的审视。
“何事?”
他的问话直接而简洁。
兰螳儿被他看得更紧张了,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小声嗫嚅:“是…是公子让奴婢过来…问问各位贵客是否安好…”
“嗯。”
镜影淡淡应了一声,“并无大碍。
些许皮肉之苦,我们自己尚可处理。”
他顿了顿,补充道,“转告你家公子,谢他提供栖身之所。
此次‘三原色’的份额,会多分他一份。”
这番话对兰螳儿而言显得有些晦涩难懂,她听得云里雾里,但仍努力地点点头,认真地将每一个字记在心里。
她有些生涩地屈膝行了一个不太标准的礼,细声细气地回应:“是…奴婢明白了,定会转告公子。”
房门轻轻合上,隔绝了内外的视线。
兰螳儿这才如释重负地长长舒了一口气,抬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仿佛一颗紧张的心终于落回实处。
她转过身,脚步似乎轻快了些许,沿着回廊向主屋走去。
“公…公子,奴、奴婢去问过了……”
兰螓儿微垂着小脑袋,声音细若蚊蚋,仿佛怕惊扰了室内的宁静。
她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带,脸颊泛着淡淡的红晕,像初熟的蜜桃般透着青涩的甜意。
“厢房里的贵客说…他们说暂无大碍,还、还说……此次的‘三原色’,会多分予公子一些……”
她努力复述着那个陌生的词汇,柔软的唇瓣轻轻开合,眼神里带着几分懵懂与认真,越显得稚气未脱。
屈曲微微颔,表示知晓。
就在这时,大门突然被急促地拍响,“咚咚咚”
的声音混杂着一个女子凄惶无助的哭声,骤然打破了屋内的平静。
兰螓儿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得轻轻一颤,像只受惊的小鹿般倏地抬起眼帘,望向屈曲的一双明眸里水光潋滟,写满了惊慌与无措:“公子…外、外面……是…是不是您的仇家找上门了?”
她的声音微微颤,带着显而易见的怯意,不自觉地朝屈曲的方向缩了缩小巧的身子。
“不可能……”
屈曲有气无力地摇头,声音带着重伤后的虚浮,“我哪来什么仇家……你去应门,看看是谁。”
兰螓儿闻言,小巧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连忙摆手,粉嫩的嘴唇张了又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急得眼圈微微泛红,仿佛下一秒就要落下泪来。
“罢了,”
屈曲看着她这副模样,叹了口气,“那你过来,扶我起来,我们一同去看看。”
兰螓儿的俏脸顿时飞起两朵红云,一直蔓延到耳尖。
她乖巧地凑上前,用自己纤细单薄的肩膀努力撑起屈曲大半边身子。
她身形娇小,搀扶得颇为吃力,却格外小心翼翼,每一步都挪得极稳,纤细的手臂微微颤抖着,支撑着屈曲的重量,一步一步慢慢地挪向那扇仍在被剧烈拍打的大门。
“开门啊!
求求你们!
快开开门啊!”
门外的哭声越撕心裂肺。
当趣兰居的大门终于“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