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让他们记住……那几间破屋子原来的主人……是怎么……被那群畜生撕碎……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的!”
最后这句话,带着一种令人头皮麻的诅咒意味,在寒冷的夜风中幽幽回荡。
夜露深重,寒意侵肌。
沉沉的墨色笼罩着琉周港口,连喧嚣了一日的河水也仿佛疲倦不堪,在码头石壁上出压抑的低鸣。
屈曲如同被夜色追逐的影子,寻了个船板堆叠、破布蔽目的死角。
此地昏暗,四下无人,唯有远处值守的夜枭卫火把跳动的微光,在湿冷的石地上拖出摇曳的短痕。
他这才悄然掏出怀中那块温热的物事——以太派令牌。
早在老队长让大家拿主意之时,那令牌便如同蛰伏的小兽骤然苏醒,透过衣料传来一阵强似一阵的灼烫。
当时人多眼杂,他强自镇定,按捺住即刻查看的冲动,只在老队长面前做出低眉顺眼状,认了个错。
此刻脱离人群,这烙铁般的热意方才肆无忌惮地传递出主上的意志。
“主上……竟这般时辰仍未安寝?”
屈曲眉头微蹙,一丝不易察觉的凉意爬过背脊,“茫茫夜色,广袤九州,他究竟凭仗何等神通,竟如鬼魅之眼,窥视着散布四方的每一块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