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局促。
然而有趣的是,那十多个夜枭卫宁可在自己那条船上挤成沙丁鱼罐头,连转身都困难,也绝无一人提出与晋级小队或屈曲他们同船。
即便是在这亡命奔逃的狼狈时刻,夜枭卫内部那森严的等级与对外人根深蒂固的疏离感,依旧如同他们身上湿冷沉重的铁甲,冰冷坚硬,不容僭越。
船队顺着急流,朝着下游商阳城的方向漂去。
屈曲回头望去,铸源镇方向那片曾映红夜空的火光,正在视野中急剧缩小、黯淡,最终被无边的黑暗彻底吞没,仿佛那场惊心动魄的厮杀只是一场褪色的噩梦。
与此同时,铸源镇中心广场。
血腥与焦糊味尚未散尽的空气中,响起一个低沉恭敬的声音。
一名头缠特色方格巾的西域男子单膝跪地,向萤迦兰用西域语禀报:“禀圣女,镇内残余抵抗者已尽数清除,无一逃脱。”
萤迦兰曼妙的身姿在未熄的残火映照下,如同暗夜中的精灵。
她微微颔,清冷的眸光扫过疮痍的广场,一丝掌控全局的锐利稍纵即逝。
“很好,”
她用西域语回应,声音平静无波,手却是暗暗握了握,给自己打气。
“那么,蝉族遗迹,此刻起便是我等囊中之物。”
这话语,既是宣告,也似在为自己注入一丝笃定。
“但是,圣女,”
西域男子抬头,面露难色,“遗迹之内……尚有三名强敌盘踞。
我们先后派入的数支小队,皆……皆被其轻易击溃,实力悬殊,难以撼动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