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目光如同精准的扫描仪,冷酷而高效地扫过每一个书架、每一个散落在地的卷轴,以令人瞠目的度,疯狂地搜刮着目光所及之处的每一本书籍!
仿佛这些承载着古老知识的载体,才是这片崩塌世界中唯一有价值的东西!
屈曲的目光死死追随着那三道在废墟中疯狂搜掠的身影,心中疑窦丛生,如同冰水般浇灭了遗迹崩塌带来的短暂震撼。
“师姑……她怎么会和陈甲元,还有那个气息冰冷、白如雪的男人搅在一起?”
这个念头如同毒蛇般缠绕着他的思绪。
陈甲元是定阳的霸主,师姑技法诡异,而那白男子更是散着令人心悸的危险感。
这三人的组合本身就充满了诡异和不祥。
“看来,主上交代的‘潜入朝廷’这一步,刻不容缓了。”
屈曲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飞权衡着,“但在此之前,必须弄清楚这个疑似师姑的人,她此行的目的!
她出现在蝉族遗迹绝非偶然,这三人组合的动向,很可能是解开主上深意的关键线索,甚至……会直接影响我后续的潜伏计划。”
就在他念头飞转之际——
“轰——!
!
!”
仿佛天穹被撕裂,一阵震耳欲聋、足以撼动山岳的恐怖声浪,如同灭世的洪流,猛地从山下铸源镇的方向汹涌扑来!
那声音是无数种绝望与疯狂的混合体:尖锐到刺破耳膜的哭嚎,那是无辜者濒死的哀鸣;愤怒到极致的咆哮与诅咒,那是抵抗者最后的血性;以及……外教势力那种特有的、混杂着狂热信仰与嗜血欲望的狂笑与嘶吼!
这声音的浪潮一浪高过一浪,清晰无比地传递着山下正在生的滔天血祸与人间炼狱!
屈曲的心猛地一沉,但随即又生出一股奇异的冰冷镇定。
“看来,铸源镇的‘变故’已经开始了……或者说,已经结束了。”
他冷冷地想道,“不过,这与我何干?主上的任务核心是‘潜入朝廷,进入蝉族遗迹’。
如今遗迹崩塌现世,任务在客观上已然达成。
山下是地狱也好,天堂也罢,都与我下一步的行动无关了。”
他的目光,如同淬火的刀锋,扫向了同样被这恐怖声浪惊得脸色白的夜枭卫残部。
夜枭卫们的反应堪称教科书级别的“懵逼”
。
他们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茫然、惊惧和一种深切的无力感。
面对山下传来的、规模如此骇人的暴乱与入侵,他们平日里引以为傲的潜伏、刺探、暗杀技巧,此刻显得如此苍白可笑。
“这……这根本不是我们该管的事啊!”
一个年轻的夜枭卫终于忍不住,声音带着一丝崩溃的哭腔,对着同伴,更像是泄般地怒吼,“我们是夜枭卫!
负责的是暗影里的情报和清除!
这种正面战场、守城御敌的活儿,是兵部玄武卫那群铁罐头的事!
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上面……上面有什么指示吗?”
另一个稍微年长些的夜枭卫强作镇定,声音却有些颤地问道。
“上面?”
先前回答屈曲问题的那名夜枭卫脸上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苦笑,他抹了把额头的冷汗,“如果你是指县令大人的上级府衙?呵,很抱歉,那些大人们,在圣火教屠刀刚亮出来的时候,跑得比谁都快!
现在估计都到邻郡喝上压惊茶了!
至于县令大人本人……”
他顿了顿,脸上浮现出一丝复杂的神色,“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他还留着一口气。
被府里重金请来的客卿用秘法吊着命,但也……撑不了太久了。”
他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那些同样被山下惨状吓得瑟瑟抖、此刻正聚集在遗迹边缘的散修们。
这些侥幸逃上山的散修们,听到县令重伤垂危的消息,不少人的目光下意识地、带着复杂情绪,有恐惧,有怨恨,也有一丝荒谬的同情投向了书阁废墟中央——那三道依旧在疯狂搜书的、散着强大气息的身影,尤其是那个曾以几何重伤县令、此刻正旁若无人翻检典籍的美丽女子。
正是此人,在众目睽睽的招贤纳才大会上,一击便将代表着朝廷在此地最高权威的县令打得濒死!
如今,县令奄奄一息,而凶手却在他们的“庇护地”
肆意行动,这讽刺的一幕让所有人心中都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
“咳咳!”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