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
很快,邻桌的喧嚣达到了顶点。
其中一人似乎是输急了,也可能是酒劲彻底上头,“咚”
的一声,脑袋重重砸在油腻的桌面上,烂醉如泥,鼾声如雷。
剩下的三人醉眼惺忪,互相推搡着,其中一个满脸横肉、敞着衣襟的胖子,打着酒嗝,摇摇晃晃地指向角落里的伊亡,舌头都有些捋不直:
“喂!
那……那个老乞丐!
过……过来!
陪……陪爷们儿玩几把叶子牌!
嗝……赢了……爷请你喝……喝好酒!
比……比你那猫尿强多了!”
伊亡浑浊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味。
他放下茶杯,慢吞吞地起身,真的从旁边拖了一个凳子过来,一屁股坐在了那个昏睡汉子的旁边位置。
凳子腿划过地面,出刺耳的摩擦声。
“规矩……都懂吧?”
另一个瘦高个,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斜睨着伊亡,语气充满了轻蔑,“别……别告诉老子,你丫活了大半辈子,在垃圾堆里刨食儿,连……连叶子牌都不会玩!
那可……可真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少废话。”
伊亡的声音依旧平稳,甚至带着一丝不耐烦。
他伸出枯瘦、沾着污垢的手,熟练地抓起了牌。
牌局开始得快,结束得更快。
伊亡的手指在油腻的牌面上翻飞,动作看似随意,却精准无比。
几轮下来,他面前那点可怜的铜板,竟以肉眼可见的度堆成了小山!
那三个醉汉输得目瞪口呆,酒都似乎醒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