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意流淌,将他本就难看的面容冲刷得更加扭曲、狼狈、丑陋不堪。
他佝偻着背,无声地啜泣着,肩膀剧烈地耸动,仿佛要将一生的悲苦都哭出来。
屈曲呆呆地站在原地,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了心脏。
他感觉有什么滚烫、坚硬、苦涩无比的东西死死地卡在了喉咙深处,噎得他无法呼吸,无法言语。
曾经在心底翻涌过的猜忌、怀疑,此刻都化作了最尖锐的毒刺,狠狠扎进他的灵魂深处——为了救他这样一个人,这些同门,这些他曾经并肩作战又暗中提防的伙伴,竟一个个以如此惨烈的方式,在他面前走向了终结。
双腿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他“噗通”
一声,瘫软地跌坐在冰冷刺骨、被粘稠血浆浸透的地面上。
刺目的猩红沾染了他的衣袍,也仿佛浸透了他空洞的双眼。
他望着眼前三具再无生息的躯体,嘴巴徒劳地张合着,却不出一丝声音,只有无声的绝望和沉重的、足以将他彻底压垮的悔恨,在死寂的空气中无声地咆哮。
同分异构沉重地叹息一声,布满老茧的手轻轻落在屈曲剧烈颤抖的肩头。
“振作些,孩子。”
他沙哑的嗓音带着洞穿世事的沧桑,“死亡…不过是生命另一段旅程的。
为了逝者,我们更须挺直脊梁。”
他望向血泊中三具冰冷的躯体,愁苦的面容仿佛又深陷了几分:“以太派的规矩…逝于何处,便安葬何处。”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却清晰,“我们…好好送他们最后一程吧。”
屈曲喉头哽咽,空洞的双眼映着猩红。
他嘴唇翕动,最终只是无力地、深深地点了下头,仿佛耗尽了全身力气。
佝偻着背的同分异构,沉默地开始着手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