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我们真的就这样一直等着吗?”
柳依双眉微蹙,眼神中透露出些许不安,轻声向白知诸问道。
白知诸闻言,并未立刻作答,而是缓缓将目光投向了窗外。
此刻他们身处的房间,与化学宗其他弟子所居住的并无二致,明显是农家窑洞的延伸样式。
一踏入房间,左边便赫然呈现出一张宽大的炕,炕面平整,看得出经过了精心的打理。
右边则摆放着两张椅子,椅子的材质质朴,散着淡淡的木香。
两张椅子中间,夹着一张略显陈旧的桌子,桌面上有些许斑驳的痕迹,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
屋子的后面是灶火,灶火与炕的底部巧妙地联通在一起,想必在寒冷的冬日,这灶火既能烹饪美食,又能为炕带来温暖。
白知诸收回目光,微微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唉!
如今之计,不等着又能如何呢?我早有耳闻,化学宗宗主名叫王逢,外界传言他性格跳脱,行事不拘一格。
但今日与他短暂接触,我却觉得恐怕他的城府也是极深。
他让咱们去种绿植,这其中恐怕没那么简单,大概率是想借机拉拢我们。
你可还记得,之前澹台金龟他们不是也说过,不种绿植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吗?所以,咱们现在还不如安安心心等着,静观其变。”
说到这里,白知诸微微顿了一顿,眉头紧锁,神色间满是忧虑,又缓缓说道:“现在不知为何,我内心老是惶惶不安,这种感觉十分强烈,就好像有什么极其重大的事情即将要生,又或者已经悄然生了,可偏偏我却毫无头绪,根本不知道是什么……话说,屈曲那边到现在还是没有任何消息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下意识地搓着双手,显示出内心的焦虑。
柳依轻轻点了点头,接过话头,有条不紊地回答道:“没有呢。
不过我仔细琢磨了一番,觉得这其中原因大概率与化学宗有关。
但倒不是说他们暗中拦截了屈曲的消息。
你也知道,当初咱们说好了,如果屈曲回去,就写一封信寄到化学宗来。
只是谁都没料到,这化学宗竟然深处茫茫戈壁之中!
这地方太过偏远,交通不便,所以书信往来迟缓也是正常之事。
不过,我刚才特意问过这里的弟子,他们说最近的信使今天下午就要来了,到那个时候,或许就会有屈曲的信了,咱们也能知晓他那边的情况。”
“原来如此……”
白知诸恍然大悟,微微颔,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些,但眼神中仍隐隐透露出一丝担忧,他的目光再次投向窗外,似乎想要从那片广袤的戈壁中看出些端倪,期待着信使的到来能带来有关屈曲的消息,解开萦绕在心头的疑惑。
“贵客,实在是抱歉,恕我不请自来。”
宗主王逢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一边客气地说着,一边轻轻敲了敲门。
那敲门声虽轻,却在这略显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白知诸听到声音,立刻走上前去开门,脸上带着礼貌性的微笑,说道:“宗主客气了,快请进。”
王逢迈着稳健的步伐走进屋内,微微欠身,依旧保持着得体的笑容,不失分度地说道:“很是抱歉打扰了你们二位。
这次过来呢,主要是有个不情之请,想让你们给这个小家伙讲一讲学习心得。
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说罢,他侧身微微示意,随后,在他身后,一个年轻人走进了房间。
白知诸定睛一看,眼前之人浓眉大眼,脸庞线条硬朗,面相透着和善与质朴。
但白知诸还是忍不住诧异道:“这就是你口中的小家伙?!
瞧模样,他应该与我们年纪相差无几,甚至看着比我们还要年长些,这便是你所说的……小家伙?!”
话语中满是意外与不解。
柳依同样一脸懵态,在王逢到来之前,她暗自揣测着对方可能交代的任务,满心以为会是镇守化学宗的某个重要地方,或是让他们为消除那片“重金属”
污染贡献一份力量,哪怕再不济,也肯定会要求他们制作符箓。
可听完王逢刚刚那番话,她竟以为是要帮忙带个小孩子。
然而,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这个所谓的“孩子”
竟然都这般大了。
“那,那你们先好好聊,我就先走一步啦!”
王逢像是完成了什么重要任务,话音刚落,便脚底生风般迅离开,没有丝毫的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