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贬尊端着那木质杯子,杯子里清澈的茶水倒映出他那满是幸福的笑脸,他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几分,带着满满的骄傲,指着刚才那少女的方向,对着屈曲说道:“瞧见没,这可是我的宝贝女儿,叫黄卞萱呢,从小就古灵精怪的,可招人疼了。”
“好可爱。”
屈曲一脸真诚地赞叹道,这绝非是随意的客套之词。
黄卞萱方才的举动,显然是察觉到黄贬尊饮酒过量,出于关心才送茶过来解酒,而因有屈曲这个陌生人在场,小姑娘心生羞涩,这一系列表现着实让人觉得纯真可爱且懂事。
白知诸对此类人情之事并不在意,他的注意力全然集中在眼前的食物上,大口大口地吞食着烤羊肉,毕竟自离开依族后,他们一路颠沛流离,许久未曾正经吃上一顿饱饭了。
然而,肉还没来得及吃完,便有几个人径直走来,不由分说地拉着白知诸,要他去参与一项名为“投壶”
的游戏。
白知诸虽有几分不愿,可面对他人这般热情相邀,也不好强硬拒绝,只能无奈地放下手中食物,任由他人拉着往游戏场地而去,一路上,他的思绪还停留在那未吃完的美食之上,满心遗憾。
屈曲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柳依所在的方向,此刻的柳依正满脸笑意,胳膊亲密地挽着黄卞萱的胳膊,两人一同随着那欢快的乐曲节奏舞动着。
黄卞萱那健康的小麦色肌肤在火光的映照下散着别样的光泽,想来应是时常在户外劳作,经受烈日洗礼的缘故。
她将头利落地盘了起来,整个人透着一股干练又大方的气质,举手投足间满是自信,再加上那被火光映照后,因害羞而微微潮红的脸庞,愈显得娇俏可爱,仿佛周身都散着一种独特的魅力,让人忍不住想要多瞧上几眼。
屈曲看着看着,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他只觉眼前的黄卞萱竟与江羽诗有几分神似。
那一瞬间,往昔与江羽诗相处的点点滴滴如潮水般涌上心头,那些或欢笑或悲伤的画面在脑海中不断闪现,让他的心猛地一颤。
可很快,现实就如同一盆冷水兜头浇下,他苦笑着缓缓收回了自己的思绪,像是要强行把那些回忆都压回心底深处一般。
他在心里不断地告诫自己,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江羽诗已经死了”
这个残酷的事实,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不再沉溺于那已然逝去的过往之中,只是那眼底深处,还是隐隐透着一抹难以消散的哀伤。
这场晚会一直持续到月近西沉之时才宣告结束,众人尽兴而归,屈曲他们则在黄贬尊的安排下,来到了其旁边的一座帐房中歇息。
帐房内陈设简单,却也透着一股质朴的气息,三张为他们特制的床摆放其中。
依照贬尊族的传统习俗,冬青大会结束后,族人们会享有一天的休整时间,用于调整作息,恢复精力。
如此一来,屈曲他们便能够安心在此休憩,无需再像之前那般围绕着黄贬尊的事务而奔波劳碌了。
并且,他们已然做好决定,待这一天过后,便要告别贬尊族,返回依族。
“哈哈。”
柳依缓缓坐在那略显粗陋的床上,轻轻揉着因长时间跳舞而有些红肿的双脚,脸上带着一丝苦笑,开口说道:“这贬尊族的人着实热情,你们觉得呢?”
“是啊,感觉这一晚下来,都像是胖了十斤似的。”
白知诸回应道,话语里虽带着几分调侃之意,但神情却是认真的,毕竟这一晚确实尽享了诸多美食,精力也消耗颇多。
说完,三人相视一眼,继而都出了一阵带着感慨的轻笑,笑声在帐房中回荡,透着对这段时光的些许回味。
屈曲眉头微微皱起,心中虽对黄贬尊有着诸多的怀疑与疑虑,可他终究还是没有将这些想法吐露给身旁的白知诸和柳依二人。
毕竟当下这氛围是如此的祥和轻松,大家刚刚经历了一场欢快热闹的晚会,又能在这难得的闲暇时光里好好休息,此刻要是说出那些怀疑的话语,无疑是大煞风景之举。
而且,屈曲心里也清楚,白知诸和柳依都不是那等没有主见、缺乏判断力的人,他们心中自然有着自己的考量与判断,对于黄贬尊的为人和行事,想必也有着各自的看法,并不需要自己再多费口舌去讲述自己所知晓的那些情况。
这一点,他们三人其实早就心照不宣了,无需言语的交流,彼此间似乎都能感受到那潜藏在心底的默契。
在这温馨又安宁的帐房之中,周围静谧得只能听见彼此轻缓的呼吸声,那暖黄的烛火随着微风轻轻摇曳,洒下柔和的光影。
渐渐地,困意如潮水般慢慢涌来,三人先后闭上了双眼,缓缓进入了梦乡,帐房里只余下一片安静祥和,仿佛所有的疑惑与担忧都暂时被抛在了梦的边界之外。
“咚咚咚!”
一阵急促且透着几分慌乱的敲门声陡然在这寂静的夜里响起,打破了原本的安宁。
这帐房原本是没有门的,只是黄贬尊为了能让屈曲他们有着宾至如归的感觉,特意花费了心思,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