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直觉瞬间涌上屈曲的心头,他隐隐觉得,从他们被喂下那草药开始,到现在,已然是过去了很长的时间了。
怀着满心的好奇与疑惑,屈曲微微侧了侧头,开始仔细打量起自己所处的环境来。
原来,自己正身处在一个深绿色的帐篷之中,那帐篷的空间算不上宽敞,地面上横七竖八地散落着一些黄草,那些黄草早已没了生机,干枯且脆弱,仿佛只要轻轻一碰,就会碎成粉末一般。
从这些黄草的模样来看,这个帐篷出现的时间应该还很短,或许是刚刚搭建起来不久,只是不知是谁将自己带到了这儿,而自己又为何会在这里,之前生的种种,此刻在他脑海里依旧是有些模糊不清,还需要他慢慢去梳理、去探寻。
在自己的脚边,白知诸正安静地躺在那儿,还沉浸在梦乡之中。
从他那轻微且颇为稳定的鼾声便能知晓,对方此刻的情况应该还算不错,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而在白知诸的后面,柳依也紧挨着躺在那儿,她双眼紧闭着,那原本就美丽动人的脸上此刻略带了一抹红晕,就好似春日里盛开的桃花一般娇艳,也不知她是做了什么样的美梦,那微微泛红的脸颊仿佛藏着一个只属于她的甜蜜故事。
屈曲看到同伴们都安然无恙,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地,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那紧皱着的眉头也稍稍舒展开来。
他下意识地就想要挣扎着起身,去查看一下周围更多的情况,也好弄清楚他们现在到底身处何方,又经历了些什么。
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当他试着用力起身时,却现自己的下半身好似完全脱离了自己的控制一般,根本不听使唤。
就在他强行用力的那一瞬间,之前缝合处的针脚竟一下子渗出了暗红色的血液,那血液缓缓地渗透出来,很快就在布料上晕染出了一小片触目惊心的暗色痕迹。
与此同时,一阵剧痛如同汹涌的潮水般瞬间向他席卷而来,那疼痛仿佛要将他的身体都给撕裂开了一般,让他额头上瞬间布满了豆大的汗珠,脸色也变得煞白。
直到这时,他才惊觉自己的上下半身竟然都被缝在了一起,想必之前是受了极为严重的伤,才会落得这般境地呀,只是他此刻还来不及细想,光是忍着这钻心的疼痛,就已经耗费了他所有的力气了。
“呼!”
屈曲看着那原本渗出鲜血、令人揪心的伤口此刻终于被缝住了,心里那块沉甸甸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不由得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看样子,那危及性命的大伤已经被基本治愈了,只要接下来好生调养一番,应该就不会再有什么大碍了。
至于那些残余下来的小伤势,以他自身的能力,完全可以慢慢将其治愈,倒也不用太过忧心了。
随后,屈曲调动起体内的灵感之力,〈诱干〉随之动。
只见那些细密的针脚处,开始泛起了一层淡淡的微光,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正顺着那针脚缓缓游走,在这股力量的作用下,针脚竟慢慢地开始愈合起来,那原本还略显狰狞的伤口也以肉眼可见的度在恢复着,变得越来越平整,越来越自然。
然而,与之相应的是,随着〈诱干〉的持续动,屈曲的脸色却越苍白起来,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瞬间被抽空了力气一般,整个人就像是刚刚跑完一场漫长的马拉松,上气不接下气的,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那体力的消耗实在是极大,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下来,后背的衣衫也早已被汗水浸湿,贴在了身上,此刻的他虚弱无比,只能无力地靠在一旁,等待着体力慢慢恢复过来了。
屈曲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那急促的呼吸声在这略显安静的帐篷里显得格外清晰。
好不容易,他感觉自己恢复了一些体力,那虚弱无力的四肢也渐渐有了些许力气。
他咬了咬牙,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双手撑在地面上,费了好大的劲儿,终于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刚一站稳,他顿感大脑一阵清明,仿佛之前笼罩在脑海中的那层迷雾一下子被驱散了,思路也变得清晰起来。
可还没等他来得及欣喜,紧接着又是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整个世界仿佛都开始旋转起来,他赶忙抓住帐篷的布料,才勉强稳住身形。
就这样,过了好一会儿,待到这些让人难受的不适症状都彻底消失之后,屈曲这才再一次缓缓地环顾起四周来。
整个帐篷看上去比他一开始想象的要大一点,大致呈现出五边形的模样。
在帐篷的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