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说话了,是不喜欢吗?”
那声音悠悠地传来,在这寂静又危机四伏的氛围里显得格外阴森,可哪怕近在咫尺,白知诸却根本瞧不见对方的脸,只感觉那声音如同从黑暗深渊中探出的魔手,一点点地撩拨着他们紧绷的神经。
“你……到底……是谁?”
白知诸拼着最后一丝力气,有气无力地问出这句话,声音虚弱得几不可闻。
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心急如焚地看着那不断缩小的菱形,每缩小一点,都仿佛是在他们的生机上狠狠砍去一刀,而这个神秘人却如鬼魅般藏在暗处,身份成谜,让他越焦躁不安。
“啊呀,说来说去怎么还是这个问题,不能来一个别的吗?”
那声音里满是调侃,透着一种令人厌恶的玩味,“不过你越想知道,我就越不告诉你,嘻嘻。”
那笑声回荡在四周,像是冰冷的寒风,直直地往他们骨头缝里钻,让本就紧张到极点的气氛愈压抑沉重。
白知诸艰难地将视线挪向昏暗的天边,眼球上遍布的血丝让他的双眼看起来格外可怖,那是愤怒与绝望交织的体现,自己好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连呼吸都变得奢侈,可偏偏就是吊着这一口气,死也死不掉,只能在这煎熬中苦苦挣扎。
他试图再挤出一句话来,哪怕只是宣泄一下心中的愤懑也好啊,然而对方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想法,手上的力道骤然加重,掐得他喉咙生疼,那即将出口的话就这么被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屈曲无力地瘫倒在地上,眼睛瞪得老大,却只能干看着眼前这绝望的一切,他此刻连动一下手指都是奢望,更别提说话了,往日里那些在血液之中流动的灵感,此刻都仿佛被这严重的伤势给彻底冰封了,一丝一毫都调动不起来。
柳依同样被困在这绝境之中,和屈曲的状况相差无几,只是她稍微幸运一点,没有遭受那被拦腰斩断的厄运,只是被〈电势差〉扫到了而已。
可即便如此,那强大的冲击力也让她全身麻痹,如同被抽去了骨头一般,根本无法挪动分毫,她的头一根根竖起,像个刺猬,可她此时哪还有心思去在意这些,满心都是对这未知敌人的恐惧以及对即将消逝的生机的绝望。
他们就如同那些被无情地抛弃在岸边、苟延残喘的鱼儿一般,毫无反抗之力地躺在那里,眼睁睁地望着自己宝贵的生命一点一滴地消逝而去。
每一秒钟的流逝,对于他们来说都是一种无法承受的煎熬和折磨,但他们却无能为力,连一丝一毫改变现状的办法都想不出来。
那干涸的岸边仿佛是一座无形的牢笼,将他们紧紧困住,让他们无处可逃,只能默默地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啧啧,这么多的草都烧了,浪费啊!”
那声音宛如一道划破夜空死寂的利箭,悠悠地从夜空之中传来,在这紧张到近乎凝固的氛围里,显得格外突兀又充满了变数。
三人本都已觉得陷入了必死之局,此刻这声音的出现,就像是绝望深渊里透出的一丝曙光,尽管还不知是敌是友,但好歹带来了一丝别样的可能。
那人听到这声音,不禁一怔,身子都下意识地僵住了,哪怕旁人看不清他的脸,可白知诸凭借着对危险的敏锐感知,也能猜到对方此刻肯定有些慌乱,那原本肆意张狂的气势仿佛都被这声音给削去了几分。
“坏了,怎么是他……”
那人厌恶地吐了一口唾沫,那声音里满是不甘与忌惮,随后他急忙回头看了一眼,白知诸也顺着对方的目光看去,可他连眼前这人的脸都瞧不清,更别说看到远处的人影了,只能徒劳地瞪大了眼睛,试图捕捉到一点有用的信息,心中的好奇与紧张交织在一起,愈煎熬。
不过那人似乎是看到了什么让他极为忌惮的情况,一咬牙,了狠劲,只见屈曲和柳依顿时不受控制地直直向后滑去,那度极快,眼见就要滑出白知诸制造的菱形区域了。
就在这千钧一之际,一个人影如鬼魅般闪现,径直伸手抓住了屈曲和柳依,那动作干脆利落,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屈曲刚刚缓过神来,艰难地抬起头,满心想要看清来者是谁,可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片黑暗,对方的脸完全隐匿在那片黑暗之中,根本瞧不清分毫,就像是被一团迷雾笼罩着,神秘莫测。
屈曲刚张开了嘴,下意识地想要问一句“你是谁?”
结果话还没等说出口呢,嘴里就被塞进去了一株草,那草一入口,一股浓烈的苦涩味瞬间在口腔里弥漫开来,苦得屈曲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