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是到哪了?”
屈曲忍住恶心,问道。
“已经进入天黧了,再翻几座山,就是漫漫无尽的草原了。”
白知诸说道,他定睛看着远处连绵的群山,屈曲也勉强抬头去看。
夕阳的余晖如一层薄纱,轻柔地洒在广袤无垠的草原上,给每一棵草都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微风拂过,草浪此起彼伏,仿佛是一片金色的海洋在缓缓流淌。
远处的群山连绵起伏,在夕阳的映照下,轮廓变得越清晰而壮观。
山与山之间的沟壑阴影,像是大地的皱纹,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天空中,橘红色的晚霞与金色的阳光相互交融,构成了一幅绚丽多彩的画卷,与下方的草原、群山相映成趣,宛如仙境一般。
“好像商阳的那座山……”
屈曲用微弱得几近听不见的声音艰难地吐出这句话后,便再也支撑不住,眼皮似有千斤重一般缓缓合上,整个人又一次陷入了恶心之中。
一旁的柳依听到这话,不禁微微一怔,随即开口问道:“你说得,是东连山吗?那儿可是有许多竹子呢!
每次路过的时候,我总觉得那里居住着一些高雅的隐士。”
说话间,柳依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屈曲身上,眼中满是期待之色,似乎想要从他这里得到更多关于这座山的信息。
此时的屈曲只感觉自己的脑袋犹如被千万根钢针同时刺入般疼痛难忍,意识也是模糊不清,但即便如此,他还是保留着最后一丝清醒。
他心里暗自思忖道:这柳依显然并不知道自己父母的事情,估计只是以为自己来自商阳,所以才会这般说罢了。
想到此处,屈曲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轻声说道:“呵呵,我也这么觉得。
其实啊,我以前一直在山脚下的一家饭铺里当小二。
每次抬头望向那座山时,都会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涌上心头。
尤其是看到山中那些茂密的树林之间,仿佛有许多身着黑袍、面容模糊不清的人正默默地注视着我。
小时候的我常常因此被吓得不轻,就算到了如今,每每回想起来,还是会有些心有余悸。”
“哈哈,空蝉兄,你还真是幽默风趣啊!”
柳依嘻嘻地轻笑一声,但她的内心却早已翻涌起了惊涛骇浪。
因为在此之前,她多多少少听到了一些关于柳明依所说的话语,那只言片语间透露出的信息,让她隐约猜测到眼前这位看似平凡无奇的男子,竟然就是那个孤身一人屠戮了整整一个商阳兵营的狠角色。
“好了,今天我们就在此地歇息一宿吧!”
白知诸高喝一声,同时用力勒紧缰绳,胯下骏马吃痛,嘶鸣一声后稳稳停住。
屈曲与柳依见状,也赶忙勒住各自的马匹,结果柳依的马稳稳停住了,屈曲却直接被甩下了马。
“呃……”
他脑袋昏昏沉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生了什么事情,直到看见柳依含着笑的面庞才站起来。
柳依翻身下马,自然而然的把缰绳递给白知诸,白知诸又拉过屈曲那匹马的缰绳,随后将手中缰绳随意地系在了一截半腐朽的枯木之上。
此时,夜幕已然完全降临,周围一片静谧。
柳依从怀中摸出火折子轻轻一晃,微弱的火光瞬间点亮了这片小小的空间。
屈曲则默默地从行囊里掏出几块干粮,递给身旁的两人。
众人围坐在一起,仰头望着头顶那片璀璨夺目的星空。
皎洁的月光如水般洒落在大地上,照亮了每个人的脸庞。
然而,屈曲此刻却毫无欣赏美景的心情,他只是呆呆地凝视着远方,眼神空洞无神,仿佛整个人都沉浸在了回忆之中。
突然间,一阵夜风吹过,带来丝丝凉意。
屈曲不禁打了个寒颤,思绪也被拉回到现实中来。
他想起了自己那已经离世多年的母亲,在记忆深处,母亲总是面带温柔的笑容,静静地注视着自己成长的每一步。
如今,虽然阴阳两隔,但他始终觉得母亲的目光从未离开过自己,一直在默默守护着、庇佑着他。
想到此处,屈曲的心头猛地一颤,一股悲愤之情油然而生。
他紧紧握起拳头,暗自咬牙切齿道:“我一定不会放过那些害死您的仇人。
哪怕倾尽所有,我也要找到真凶,替您报仇雪恨。
若是实在查不出凶手是谁,那我便索性大开杀戒,将所有可能与此事有关的学习者统统斩尽诛绝!”
“白知诸兄,你和白依是怎么认识的啊!”
“就是那样认识的。”
“哪样?”
“那样……”
屈曲心烦意乱地站在一旁,对于周围人的交谈声充耳不闻,此刻他满脑子都在思考着怎样才能迅升入初中一年级。
他绞尽脑汁想了很久,但最终能够想到的方法似乎只有那神秘的凝灵丹。
然而,现实情况却让他感到无比沮丧:一来他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