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让看？"海风把他的话吹得断断续续，却让欧风琳头盔里的耳朵尖红透了，她偷偷按了下对讲机："那你等下给我拍的照片要是不好看，今晚就睡沙发，还要给我洗一个月的袜子。"
高铁站接苏晓琴时，她背着双肩包从出站口跑过来，白色连衣裙下摆扬起的弧度让吴冕夜下意识伸手去接，仿佛要接住一片飘落的云。"累死了，"她把包塞给吴冕夜，包带勒得他肩膀一沉，"给我带芒果冰沙没？鹭岛大学那家根本是糖水兑的，喝着跟漱口水似的。"她头发上还沾着动车空调的冷气，吴冕夜伸手帮她理了理刘海，指尖触到她额角时，她突然踮脚在他耳边说："给你带了鹭岛的椰子饼，藏在包里第三层，没让别人看见，是你最喜欢的椰丝馅。"旁边的张强看着他们笑，露出后槽牙，被樊正索捅了下腰，疼得他龇牙咧嘴："别看了，酸不酸？小心牙倒了。"
鲤城商业街在正午阳光里醒过神来，空气里弥漫着煎饼果子和茉莉花的混合香气。WellL咖啡馆开在街东头，白色木质门脸挂着串贝壳风铃，风一吹就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像在演奏一曲春日乐章。欧风琳设计的淡蓝色墙面上，她画的拿铁插画旁边贴着陈伟赛车时的照片——他在弯道压弯的侧影被阳光镀成金色，车轮卷起的碎石在半空划出弧线，旁边配着廖可欣用荧光笔写的字："骑车的男人最帅！不接受反驳！"角落里的龟背竹新长出片叶子，叶脉清晰得像画上去的，苏晓琴正拿着喷壶给它喷水，嘴里哼着抖音上的新歌："爱你孤身走暗巷......"唱到"致那黑夜中的呜咽与怒吼"时，故意对着正在擦桌子的廖可欣拔高了声调，吓得她差点把抹布掉在地上。
"晓琴你别唱了，"欧风琳在吧台后笑，眼角弯成好看的月牙，"上次有客人问我们是不是提供'魔音灌耳'服务，说你唱得比他们家楼下的广场舞喇叭还响。"她正在萃取浓缩咖啡，咖啡机发出"嘶嘶"的蒸汽声，深褐色的液体缓缓注入玻璃杯，香气浓得能勾人，引得路过的猫咪在门口不停地蹭爪子。吧台上摆着个玻璃罐，里面全是咖啡豆，罐身贴着张纸条："陈伟专用，琳姐特供"，是欧风琳亲手写的，笔迹歪歪扭扭，旁边还画了个笑脸，笑脸的眼睛是两个咖啡豆的形状。廖可欣端着新烤的曲奇过来，围裙带子在身后系成蝴蝶结，蝴蝶结上还沾着点面粉："尝尝我的'可可暴击'，加了双倍黑巧，樊正索说能甜到跺jio，刚才试吃的时候他差点把烤盘都啃了。"曲奇上还嵌着半颗樱桃，红得像要滴下来，她特意给苏晓琴挑了块形状最圆的，说圆的代表圆满。
街西头的WellL酒馆此时还拉着卷帘门，门板上有陈伟用粉笔随手画的摩托车图案，车轮还缺了个角。陈伟蹲在门口拆海鲜箱，冰袋里的生蚝壳上凝着水珠，像缀着无数颗小钻石。"张强化妆品买了没？"樊正索叼着根冰棍蹲旁边，冰棍水顺着嘴角往下滴，滴在海鲜箱的泡沫上，形成一小滩水渍。"巧巧说要是没买到限定色，今晚不让他进咖啡馆，还要发朋友圈说他是'直男审美天花板'。"陈伟把撬好的生蚝放进冰槽，指节在围裙上擦了擦，围裙上还沾着昨晚调酒时溅到的蓝莓酱："他早让俱乐部小弟跑腿了，刚才还发消息说在排队买'死亡芭比粉'，队伍排得跟贪吃蛇似的，估计得排到天黑，他还拍了视频发抖音，配文'为了女朋友，排队三小时也值了'，底下点赞都破千了。"酒馆门口的黑板上用粉笔写着今日特调："鲤城春醒（金酒+接骨木花）速度与激情（威士忌+咖啡利口酒）"，旁边画着个歪歪扭扭的摩托车，车尾还加了道粉笔灰画的尾气，像条弯曲的小蛇。
下午三点商业街飘起细绒似的柳絮，像漫天飞舞的雪花。咖啡馆进来对牵着手的高中生，女生校服裙摆上沾着片嫩绿的叶子。她指着菜单上的"初恋拿铁"笑出梨涡，梨涡里仿佛盛着春光："就这个，抖音上好多人说喝了会想起暗恋的人，还说喝的时候要配着樱花看。"欧风琳往浓缩咖啡里倒温奶时，听见男生小声问"要不要加焦糖"，声音里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女生摇头说"你上次给我买的糖霜饼干太甜了，害得我蛀牙"，语气里却满是甜蜜。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他们交叠的手背上，苏晓琴托着下巴看了会儿，突然戳了戳欧风琳胳膊，指甲上涂着樱花色的指甲油："你和陈伟第一次约会是不是也这么甜？快说说，别藏着，我准备拿小本本记下来。"
欧风琳手一抖，奶泡在杯口堆成歪歪扭扭的爱心，像被风吹歪的云朵。"他第一次约我去赛车场，"她把咖啡推到客人面前，咖啡表面的拉花爱心正在慢慢变形，"说要教我压弯，结果自己在直道摔了个狗啃泥，膝盖蹭破好大一块皮，血都渗出来了。"她边说边从吧台底下摸出个铁盒，里面装着创可贴，图案全是卡通摩托车，有戴着头盔的小熊，还有骑着摩托车的兔子："后来我就给他买了这个，让他每次骑车都带着，结果他嫌幼稚，非要用那种透明的，说卡通的配不上他的'硬汉形象'。"廖可欣在旁边笑得把曲奇渣掉在围裙上，渣子掉进围裙口袋里，发出"簌簌"的声响。苏晓琴掏出手机要拍她发红的耳尖，却被推门进来的吴冕夜挡住，他手里拎着袋刚买的薄荷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