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熬过(1 / 2)

破晓时分,三十六具裹着兽皮的躯体在雪原上缓缓前行,留下了一道蜿蜒曲折的长痕。

这些人来自不同的寨子,但此刻他们都背负着沉重的负担,艰难地在这片白茫茫的雪地上跋涉。

原本应该落在最后的鼠寨人,却总是在最危险的地方匍匐前行,充当着探路者的角色。

他们的指甲沾满了冰碴,在刨开积雪时,指甲甚至会迸出血珠。

然而,即使如此,他们也没有丝毫退缩的意思。

突然,一声惨叫打破了雪原的宁静。

原来是有一个鼠寨人被一只凶猛的山猫抓穿了肩胛,但他却死死地掐住了山猫的咽喉,不肯松手。

他的脸上沾满了血污,浑浊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嘴里还念叨着:“给……福大爷加餐……”

栾卓听到这声惨叫,心中猛地一紧。

他快步走到那个鼠寨人身边,看到他如此拼命,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他的五指骤然蜷成铁钳一般,骨节暴凸着,紧紧地攥住了鼠寨人那沾满油污的衣襟。

栾卓的眼睑紧绷着,如同拉满的弓弦一般,他的眉峰堆叠出冷硬的褶皱,连脖颈上的青筋都突突地跳动着,仿佛要迸出杀意。

当他看到那个鼠寨人手中的山猫滚落进雪窝时,他的喉间终于滚出了一声野兽护食般的低沉嘶吼:

“再碰这些腌臜玩意,我就拧断你们耗子似的爪子!

少爷要的是让你们活命,而不是让你们这样糟践自己!”

那布满茧子的粗糙指腹紧紧抵住对方的喉结,然而,那层黏腻的汗渍却如同一道无法逾越的屏障,始终横亘在两者之间。

他凝视着自己在那双惊惶的瞳孔中的倒影,那倒影竟然是如此扭曲,仿佛是一个被恐惧和愤怒扭曲了的怪物。

更令他感到震惊的是,在倒影的右腕内侧,竟然还留着一道怯懦的痕迹。

那是他曾经的弱点,如今却如此清晰地展现在他眼前,让他无法逃避。

突然,一阵包扎布帛撕裂的声响传来,仿佛是一道惊雷,将他从魔怔中惊醒。

他猛地甩开衣襟,原本钢爪般的手指在松开的瞬间,竟如同变戏法一般,化作了一位诊脉的医者。

他轻柔地捏住对方的伤口,那动作竟带着一种诡异的温柔。

“都聋了么?”

他突然转身,对着那些呆立的手下出一声暴喝。

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震得银扣叮当作响,仿佛是一头被激怒的猛兽。

那沾着雪水的鞋底在碾过血泊时,突然停顿了一下。

鞋尖微微挑起,似乎想要踢开那滩污秽,却又仿佛担心会伤及人命。

这微妙的动作,透露出他内心的矛盾与挣扎。

当药粉洒在那溃烂的皮肉上时,他不由自主地别过脸去,深深地吸了一口那潮湿的霉味。

他的喉结滚动着,咽下了所有的咒骂,然而,唯有那包扎时微微颤的指尖,泄露了他内心翻涌的憎恶。

戚福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积雪中,积雪已经没过了他的膝盖。

他艰难地转过身,狂风如同一头狂的野兽,无情地扯开他那件破烂不堪的上衣棉袍,露出了他赤裸的胸膛。

在他的胸膛上,一道半月前被熊爪撕裂的暗红疤痕赫然醒目,仿佛在诉说着他曾经经历过的生死搏斗。

而那些曾经以人肉为食的家伙们,此刻却显得异常温顺。

他们捧着烤得焦香四溢的雉鸡,跪在地上,用破碗小心翼翼地接住每一滴融化的油脂。

这些人,曾经是那么的凶残和野蛮,如今却在这冰天雪地中,为了一口食物而如此卑微。

狂风呼啸着,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刀子,肆意地撕扯着戚福的斗布。

他蹲在雪堆旁,用一把短匕熟练地削刮着皮子。

他的指尖因为寒冷而泛着白红,但他的手却稳如磐石,没有丝毫的颤抖。

每一片被他剥下的野兔毛,都像是从他身上揭掉了一层死肉,让人看了不禁心生寒意。

当他剥到第七张皮子时,刀刃忽然在油脂层上打滑了一下。

他的手腕因为用力而青筋暴起,但是他并没有因此而慌乱。

只见他手腕微微一抖,匕便如闪电般迅地切断了最后粘连的筋膜,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拿粗盐来!”

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仿佛被烟雾缭绕,尾音却像被热气包裹着一般,缓缓消散在空中。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他将那张泛着血丝的皮毛紧紧地按进冰碴堆里,然后用力地搓揉起来。

随着他的动作,皮毛与冰碴相互摩擦,出沙沙的声音,而他指甲缝里的血垢也被混着盐粒一起搓了出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三个时辰之后,他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然后轻轻地掸开皮料,让它迎风抖落。

在暮色的映照下,那毛尖竟然泛起了一层银霜似的流光,仿佛被月光洒上了一层银辉,显得格外耀眼。

然而,他却似乎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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