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福的手肘与坚硬的摆石猛烈地摩擦着,出令人心悸的嘎吱声。
刹那间,一道暗红的血痕在他的手肘处浮现出来,仿佛是被这无情的石头硬生生地撕裂开来。
他的五指紧紧地攥着,痉挛般地暴起青筋,仿佛是在与某种无法抗拒的力量抗争着。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借助石头的高度,才勉强支撑起半身。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经受一场酷刑。
他的喉管里出一阵破风箱般的嘶响,那是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仿佛他的身体正在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撕裂。
紧接着,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呛咳,这咳嗽声如同雷霆一般在空旷的厅室里回荡。
几点猩红的血迹溅落在他那原本洁白的棉袍之上,宛如雪地里绽开的红梅,凄美而又刺眼。
当暗格的封层被撞得哐当作响时,戚福正用那染血的袖口擦拭着嘴角,他的动作显得有些迟缓,仿佛是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他抬起的眼皮微微颤动着,那下面凝着两汪浑浊的阴鸷,透露出一种绝望和愤恨。
守卫们听到声音后,匆匆走出,看着这早已稀烂一片的厅室,心中不由得一紧。
他们急忙四处寻找少爷的踪迹,生怕他遭遇不测。
终于,他们的目光落在了戚福身上,只见他正斜倚在石头旁,抬起头,眼神空洞地望着宅门外边,仿佛那里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他。
“宰了那群崽子!”
守卫怒不可遏地咆哮着,他手中的刀刃在清冷的月光下划出半道令人胆寒的寒芒,仿佛下一刻就要无情地斩断敌人的脖颈。
然而,这道寒芒却在半空中戛然而止,被戚福染血的指节如铁钳一般死死地扣住了手腕。
戚福的手背因为过度用力而暴起紫黑的筋络,他那嘶哑的嗓音如同从地狱中传出一般,裹着浓烈的血腥气,让人不寒而栗。
“刀要留在鞘里养煞气。”
戚福的声音低沉而冷酷,他凹陷的眼窝里猩红翻涌,仿佛燃烧着无尽的怒火。
突然,他的喉间出一阵破碎的阴笑,那笑声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他嘴角扭曲的弧度扯动着脸上纵横交错的血珠,看上去狰狞可怖。
“此刻苟洪怕是也在谋划之中了。”
戚福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狡黠和狠辣,他似乎对敌人的计划了如指掌。
守卫的刀尖在空中凝滞,他的喉结艰难地滚动着,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被戚福那枯枝般的手掌猛地拍碎在血腥弥漫的夜风里。
戚福面无表情地看着守卫,然后招手示意王海靠近。
他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在齿间淬过毒一般,充满了杀意和决绝。
“要四十八个活影子,戌时三刻前把苟家宅子围成铁瓮。”
戚福的命令简洁而明确,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他挺直了原本有些佝偻的脊背,染血的棉袍下摆如同一阵旋风般扫过满地的土屑。
“等那老狗把城卫军的咽喉送到咱们刀口上。”
戚福的眼中闪过一丝残忍的光芒,他似乎已经看到了敌人的末日。
在黑暗的角落里,火把出噼啪的爆响,仿佛是被什么力量惊扰了一般。
戚福的左手原本垂在身侧,此刻却突然痉挛性地收拢起来,像是受到了极大的痛苦。
他身旁的守卫见状,急忙拿出一块葛布,想要帮他包扎受伤的手。
就在这时,王海领命带人迅地消失在夜色之中,仿佛他们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戚福的身体猛地一晃,踉跄着向前栽去,最后重重地撞在了墙上。
他的喉咙里出一阵压抑的呜咽声,那声音被鲜血和唾沫混合在一起,从他的齿缝间溢出,仿佛是他内心深处无法言说的痛苦和绝望。
他蜷缩着身体,在月光下颤抖着,就像秋风中一片脆弱的枯叶。
戚福的目光缓缓地掠过墙角的那些麻寨姑娘们,她们的脖颈上都有着暗红色的鞭痕,这些鞭痕蜿蜒曲折,触目惊心。
有些伤口虽然已经被简单地包扎过,但仍有鲜血从纱布下渗出来,形成一道道血痕。
戚福的喉结艰难地滑动了两下,他的视线像是被灼伤了一般,匆匆忙忙地移开了。
他不敢再看那些姑娘们,因为他知道,这些伤痕都是他造成的。
他的掌心重重地按在夯土墙面上,那粗粝的砂石立刻扎进了他的掌纹里,带来一阵刺痛。
素素的手指微微颤抖着,她缓缓地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抚摸着戚福那被鲜血染红的葛布。
那葛布已经被染成了深红色,上面还残留着戚福的体温。
素素的指尖轻轻地划过葛布,感受着那粗糙的质地和上面的血迹,心中一阵刺痛。
她的嘴唇也在微微颤抖着,原本齿痕斑驳的唇瓣此时更加显得苍白无力。
她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但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只能出一阵低沉的呜咽声。
戚福看着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