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福半掩在袖中的左手猛然掐住虎口,仿佛要将那股钻心的疼痛硬生生地憋回去,但面上却仍堆着谄媚的笑纹,说道:“这就唤,这就唤。”
然而,就在他转身的一刹那,眼角的余光却扫见了守卫被利刃压出的血线正缓缓地漫过领口,那猩红的颜色如同恶魔的诅咒一般,让他的喉头顿时泛起一阵强烈的恶意。
夜风像一个幽灵一样,卷着远处的骚乱声,轻轻地掠过庭前那棵古老的大树。
树叶在风中沙沙作响,仿佛在低语着什么秘密,而这声音与他陡然拔高的呼喝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诡异的氛围:“都来前院见贵客——”
这声呼喊在院墙之间来回碰撞,出空洞的回响,仿佛整个院子都被这声音所笼罩。
而就在这时,原本蜷缩在角落里的那只狸奴,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突然窜入了花丛之中,带落了几片沾着露水的海棠花瓣,如同一幅凄美的画面。
城卫军的领头人站在那里,他的目光如同寒星一般,森冷而锐利,直直地盯着那些跪伏在地的奴仆们,仿佛他们都是待宰的羔羊。
他身上的铁甲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每一次移动都会出细碎的声响,仿佛是死亡的交响乐。
突然,他那如同铁钳一般的手掌猛地攫住了一个瘦弱的少年。
那少年的身体在他的手中显得如此脆弱,仿佛只要他稍稍用力,就能将其捏碎。
紧接着,乌皮战靴如同泰山压卵一般,重重地踩在了少年的脊梁骨上,出了一声清脆的骨骼断裂声。
城卫军们见状,立刻如同一群饿狼一般围拢过来,形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铁桶。
他们的动作迅而粗鲁,毫不留情地撕开了少年的衣襟,那裂帛之声在这寂静的夜晚中显得格外刺耳。
戚福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他那蜡黄的面皮仿佛失去了所有的血色,而他那原本就有些青的嘴唇,此刻更是哆嗦得厉害,几乎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军爷明鉴……”
然而,他的话音未落,只见一道寒光闪过,那锋利的剑尖如同闪电一般,刺破了他那如纸一般薄的油皮,直抵他的喉结。
那喉结在剑尖的逼迫下,如同被惊扰的蛇一般,痉挛般地滚动着。
只见那铁掌如鹰爪一般紧紧攥住少年的腕骨,然后猛地一翻转,只听得“咔嚓”
一声脆响,少年的腕骨瞬间断裂。
那铁掌的掌心处,赫然露出一层厚厚的老茧,显然这手掌的主人是个久经沙场之人。
领头的人鼻腔里出一阵断断续续的嗤笑声,那笑声中充满了不屑和鄙夷。
他的护臂抵住戚福突突跳动的太阳穴,狭长的眼缝里,寒星般的目光闪动着,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
“当真是养了一群会舞刀弄枪的老鼠!”
他的声音冰冷而又轻蔑,仿佛这些少年在他眼中不过是些微不足道的小角色。
那染着马粪的革靴,毫不留情地碾着地上少年的指尖,少年顿时出一阵惨嚎声。
这惨嚎声在空旷的场地上回荡着,让人毛骨悚然。
然而,这惨嚎声并没有引起城卫军的怜悯,相反,他们手中的旗枪整齐地顿地,出一阵沉闷的声响,震得众人纷纷低头,眼中都燃烧着怒意。
戚福的袖下,指节已经因为过度用力而攥得青筋暴起,燥热的感觉顺着耳后袭来,浸湿了他的立领。
他想要说些赔笑的话语,却现那些话都像被卡在了染血的剑刃间一般,难以出口。
眼看着那领头的人手指微微一抬,二十余人的长剑同时绷出一阵杀机凛冽的颤音,那声音如同恶鬼的咆哮,让人不寒而栗。
少年蜷缩着的躯体,就像一只被抛弃的小狗一样,被那领头的人一脚狠狠地踢开。
他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然后重重地摔落在地上,眼看着下一秒就要被那二十余把乱剑砍成碎片。
戚福额角的冷汗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源源不断地往外冒,他的指尖紧紧地捻动着袖口,仿佛那是他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好几次,想要咽下那股苦涩的味道,却怎么也做不到。
就在他抬起头的瞬间,他的目光恰好与那城卫军头领的斜视撞个正着。
那城卫军头领的眼睛微微眯起,形成了一对吊梢眼,透露出一种冷漠和不屑。
他的靴跟轻轻地碾着地上的棉袍碎片,每一下都像是踩在戚福的心上,让他的心跳愈急促。
戚福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军爷,可否借一步言语?”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带着一丝恳求的意味。
领头的人完全没有理会戚福,甚至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就像戚福根本不存在一样,他直接迈步朝着门厅走去。
戚福见状,心中不禁一喜,他觉得这件事情似乎有了转机,于是赶忙紧紧地跟了上去。
“军爷且看。”
戚福的声音有些沙哑,还带着一丝颤抖,仿佛是因为太过紧张而导致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