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双中(1 / 2)

戚福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颤抖着,紧紧地扣住那扇已经朽蚀的门板,仿佛那是他生命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的指节在苍白的雪光映照下,呈现出一种玉石般的冷硬光泽,与他那因寒冷而显得青紫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当他终于艰难地将最后一块木板卸下时,破絮似的雪花立刻像饿虎扑食一般,打着旋儿向他的脖颈猛扑过来。

这突如其来的寒冷让他浑身一颤,不由自主地猛地缩起了肩膀,试图躲避这刺骨的寒意。

然而,他那早已冻僵的膝盖却在这一瞬间失去了支撑,不慎磕在了坚硬的冰棱上,出了一声沉闷的响声。

这声音在空旷的雪原上显得格外突兀,仿佛是对他这一跤的嘲笑。

马武弓着腰背,缓缓地凑近过来。

他的丝因为寒冷而凝结成了一串串冰珠,随着他的动作,这些冰珠簌簌地跌落在戚福的手背上,带来一阵刺骨的寒意。

两人呼出的白雾在咫尺之间相互纠缠着,然后又迅地消散在寒冷的空气中。

他们的眼瞳里都倒映着那片白茫茫的雪原,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这无尽的白色,让人感到一种恍惚和迷茫。

“这鬼天气……”

马武的叹息声中充满了对老天爷的不满。

他那冻裂的唇瓣微微翕动着,吐出的白气在寒风中迅被吹散,只留下了那暗哑的声音,被呼啸的风声吞没了大半。

他伸出那粗糙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戳了戳那半人高的雪层。

然而,当他的指甲触碰到雪层时,甲缝里的冰碴却让他的手指猛地一疼。

他这才现,这雪层之中已经夹杂了冰层,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脆弱。

破洞内,马匹打着响鼻,那声音时远时近,仿佛被风雪所阻隔。

风呼啸而过,吹得积雪压断枯枝,出清脆的响声,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两人不约而同地朝着远处望去。

戚福缓缓垂,凝视着草料堆上凝结的冰晶。

他的睫毛上也结了一层薄霜,阴影投在眼下,使他的目光显得有些异样。

当他的指尖探入干草深处时,却惊讶地现,那些原本应该柔软的草茎,此刻竟如同钢针一般,刺痛着他的皮肉。

这突如其来的刺痛,犹如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瞬间穿透了他混沌的神智,将他从迷茫中猛然惊醒。

他的脑海中如电影般快闪现着各种画面:与暴风雪激烈撕扯时的癫狂,众人竭尽全力想要救下战马的场景,以及守卫瘫倒时,从喉间出的那一声声谩骂和怒气。

然而,这些记忆就像雪原尽头起伏的风雪一般,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变得模糊不清,渐行渐远。

正当他努力想要抓住这些渐渐消散的记忆碎片时,一只手突然按住了他的肩膀。

这只手的掌心滚烫似炭,仿佛能驱散周身的寒冷,但当它触及戚福湿透的棉衣时,却出了冰块消融般的滋滋声。

那声音在寂静的风雪中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是一种警告,又像是一种催促。

三日后,雪终于停了下来,天空逐渐放晴。

赵阿四站在破洞门前,他手中紧握着弓弦,由于长时间的紧绷,弓弦在寒冷的风中微微颤抖着,仿佛能看到上面有细微的裂纹。

赵阿四半跪在地上,身体紧贴着破旧的门板,他的目光如同火炬一般,紧紧地凝视着五十步外的那根老树枝头。

在那里,一只松鸡正静静地站着,它那蓬乱的尾羽随着残雪的飘落而轻轻晃动。

戚福则蜷缩在赵阿四的身后,他紧张得几乎不敢呼吸,生怕自己的一点动静会惊走那只松鸡。

他瞪大眼睛,看着赵阿四裸露在外的手腕,上面凝结着一层白色的雾气,显示出天气的寒冷。

然而,赵阿四搭在弦上的箭却稳如泰山,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突然间,弓身出了一阵清脆的嗡鸣声,就像银瓶突然破裂一样。

戚福甚至还来不及看清箭翎在空中划过的绯红色光芒,那只松鸡就出了一声凄厉的嘎鸣。

紧接着,松鸡的身体像被重物击中一样,直直地从树枝上坠落下来,砸进了厚厚的积雪中。

赵阿四稳稳地站在原地,他的身体微微前倾,左手紧握着弓,右手则拉着弓弦,弓弦被他拉得如同满月一般。

他的眼睛如同鹰隼一般,死死地盯着前方的目标,仿佛那是他的生死大敌。

他的呼吸平稳而深沉,每一次吸气都让他的胸膛微微鼓起,而每一次呼气则让他的身体更加稳定。

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那处随着呼吸而起伏的地方,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和他的猎物。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赵阿四的姿势始终没有丝毫变化。

终于,当那沉闷的坠地声传来时,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雪豹似的笑容。

这个笑容在他那被雪冻得有些红的左颊上显得格外锋利,就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剑。

“想来两只都中了!”

赵阿四低吼一声,声音中透露出难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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