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地起伏着,像是风箱般呼呼作响,充满怒火的眼眸死死地盯着眼前的苟洪,额头上青筋暴起,内心正经历着激烈的挣扎。
执刀者猛地一甩手,将手中的佩刀狠狠地掼入了坚硬的夯土之中。
“砰”
的一声巨响,刀柄深深地插入了泥土里,在不停地震颤着,出一阵濒死蜂鸣般的嗡嗡声响。
“少爷!”
伴随着这声高呼,从后方的阵营中传来压抑到极致的呜咽之声。
循声望去,一名年轻的福卫军正把自己的额头紧紧地抵在一旁,宽厚的肩甲随着抽泣而不断地磕碰着地面,出一声声细碎而又令人心碎的声响。
戚福见状,缓缓地转过头来,清亮的目光先是扫过苟洪那早已瘫软如泥的身躯,在一众福卫军们紧绷的下颌线上略微停留了片刻。
迈开脚步,径直朝着那几名抽泣的福卫军走去。
每一步都显得那么吃力,又有着坚定的必要。
走到他们身旁时,戚福停下了脚步,抬起手拍了拍其中一人的肩膀。
“我福卫军的性命怎能是他这样一个卑微的老奴才可以相提并论的呢?我们的生命比世间万物还要珍贵,岂能用他这条贱命来轻易换取?”
说罢,他环视四周,眼神中带着质问与认同。
当问声撞碎凝固的空气,火把噼啪爆开的火星里,有人抬手抹了把脸,沉默着将佩刀插回镶铜鞘口,金属归位的咔嗒声接连响起,像场迟来的祭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