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眼,目光如淬火的刀锋,直刺兹马眼底:“你带人去?是去救人,还是去招摇?”
他逼近一步,低沉的嗓音如同冰雹砸在石板上:
“小蝇坑盘踞的若是寻常贼寇,栾卓早已解决!
对方手段阴狠,图谋未知,此刻正像饿狼般嗅着栾卓这根刚扎进来的刺!
你扎堆带人去,是想告诉他们:看,这条鱼够肥,饵后还有大鱼群!
?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不是援手,是添柴引火!
是逼他们立刻撕破脸,将栾卓和他带的二十个兄弟,连同你们这群‘援兵’,一起拖入血泥深处!
暴露栾卓的根脚,就是葬送整个走寨的暗桩!”
炭盆的火焰在戚福眼中剧烈跳动,映出他此刻冰冷如铁的决心:“不许妄动!
传消息给栾卓,告诉他们,根扎下去,枝叶可枯。
我要他们像石头一样沉进小蝇坑最黑的泥里!
查!
探!
没有我的亲令,刀架在脖子上,也给我忍着!”
兹马被斥得面红耳赤,额角青筋暴起,拳骨捏得咯咯作响,胸中翻腾的怒火却被戚福如冰的目光和那“枝叶可枯”
的狠绝命令死死压住。
就在这时——
“砰!
铛啷——!”
一声突如其来的、类似重物撞门的闷响,夹杂着器皿滚落地面的刺耳噪音,猛地从议事堂屋侧后、临时关押那几个“误闯者”
的空干草房方向传来!
紧接着是守卫的厉声呵斥和几声沉闷的击打!
仿佛是为了呼应这不祥的动静,内屋窗户的灯火,倏然熄灭!
那片曾亮着的、透出哼唱声的昏黄,瞬间被浓重的黑暗吞没!
整个寨子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骤然扼住了呼吸!
风雪呼啸着从屋顶掠过,出凄厉的呜咽。
戚福猛地转头,目光如闪电般刺向那片瞬间沉入死寂的内屋方向,侧耳倾听。
一丝极其微弱、几乎被风雪掩盖的……细微摩擦的“咔哒”
轻响,若有若无地从内屋侧后方飘来,如同毒蛇滑过冰面!
干草房那边的挣扎与看守的怒吼还在继续,内屋的黑暗与异响却如同致命的毒刺,瞬间让戚福的心沉入了冰封万丈的深渊!
容玛!
那女人终于动了!
而且选在这个栾卓出事、寨内因囚徒骚动而分神的微妙时刻!
“兹马!”
戚福的声音陡然压至极限,如同出鞘利刃的震颤,“草房那几人给我立刻拿下!
要活的!
但有异动,格杀勿论!”
指令杀伐果断,字字染血。
话音未落,他已如猎豹般弹射而出,并未奔向混乱的干草房,也非关着新“误闯者”
的看守房,而是目标明确,悄无声息却又带着撕裂空气的度,扑向那扇刚刚熄灭灯火、如同一口噬人黑洞的内屋小窗!
是内屋里的人要遁走?还是要接应外面的同伙?亦或是……要引爆更深的陷阱?
寨墙之内,一场裹挟着内外杀机的风暴,在雪夜的掩护下彻底爆!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