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随着羽毛一同飘向天空,然而,就在这时,他突然注意到了高处躲藏处露出的一角衣袍。
那衣袍的颜色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但戚福的目光却如同鹰隼一般敏锐,瞬间捕捉到了这一细节。
他的心中涌起一丝疑惑,但并未深究。
他收拢起被风灌得鼓胀的粗麻棉袍,继续前行。
而在他身后十五丈外的崖壁上,丁阿牛的身影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可能坠落下去。
丁阿牛的手掌骤然抬起,悬在半空中,虎口处经年累月形成的刀茧在惨白天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刺眼。
他的手指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要抓住什么,但最终还是颓然垂下,无力地在岩壁上蹭出了三道猩红的血痕。
那三道血痕,恰似是他与离去的戚福之间最后的道别,也是他心中无法言说的痛苦和无奈的见证。
山风像一个顽皮的孩子,在山间肆意奔跑着。
它裹挟着远处孩子嬉闹的笑声,一路疾驰而上,仿佛要将这欢快的声音传递到山巅的每一个角落。
丁阿牛静静地站在山顶,山风呼啸而过,吹乱了他的头,也吹得他的衣衫猎猎作响。
他的目光有些空洞,似乎在凝视着远方的某个地方,又似乎什么都没有看。
那声叹息,就像被山风卷走的落叶一般,在他的喉间轻轻响起,然后又被迅地吹散,化作了细碎的尘烟。
他的下颌因为长时间的紧绷而有些麻,他缓缓地松开,感受着那股酸麻的感觉渐渐散去。
被寒风吹裂的唇纹间,渗出丝丝寒凉,仿佛是他心中的寒意透过皮肤渗透出来。
他手中握着一个酒囊,酒囊的口子已经开了许久,却没有喝下一口。
这个酒囊还是戚福当初送给他的,如今,物是人非,戚福已经走远,而他,也早已不是当年的那个阿牛大哥了。
必要的食物足够再支撑一个月的时间,等到春天来临的时候,就可以开始开采耕种了。
然而,戚福心里很清楚走寨目前的储备情况,虽然说足够维持生活,但要说充足那倒也未必。
而且,剩下的那部分食物并没有被拿去交换其他物品,毕竟现在要养活的人太多了。
戚福不禁想起了过去,那时有祁老伯、尹老伯等人帮忙管理,一切都井井有条。
可如今他们都不在了,走寨里就像缺少了主心骨一样,让人感到有些无所适从。
特别是那个兹马,他现在和寨子里的人打得火热,戚福实在摸不透他的真实意图。
不知道他这样做是为了让大家放松警惕,还是真的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