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芜上下打量他一番。
“你心里还想着她,想和她成亲,过普通人的生活,对吧?”
“滚。”
白笙冷着脸,一瞬就到了巷子里,他不想和阮芜说话,这狐狸真是不讨喜。
但她送的那面镜子,却叫他没法子忽视。
镜子里到底是怎样的真相。
犹豫间,话眠朝他的方向看过来。
她见白笙手里捏住那面镜子反复摩擦,都快把镜子磨透了。
她松开风洛,朝白笙踱步过来。
“狐狸大人,我觉得阮芜说的对,要大大方方,坦坦荡荡的。”
话眠突然出声,让白笙身躯一怔,手忙脚乱的将镜子往身上藏。
他哼一声,道:“你话越来越密了。”
话眠撇撇嘴,“是啊,不好吗?”
“好得很。”
白笙冷嗤,袖口却下意识收紧,把镜子整个盖住。
话眠瞄着他的动作,贼兮兮的笑。
这时,风洛与连秋深也过来凑这个热闹。
阮芜更是不放过一丝机会,从墙头轻轻跃下来,奚落白笙还没自己一个姑娘坦荡。
五个人生气的生气,看热闹的看热闹,各有各的事做。
而后,阮芜收了笑,只觉得身体越来越轻,比方才还要轻透许多,她闭了闭眼,轻叹一声,转头对话眠道:
“话姑娘,我的妖灵好像要散了。”
话眠一下止住笑,诧异的看向阮芜的身体,果然,本就透明的身体现在几乎已经看不到几分了。
“怎么回事,你方才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间就淡成这个样子?”
阮芜抬手看了看腕上的铃铛,道:
“原来是因为我不想离开,所以一口妖气撑到了现在,但眼下”
她停了半刻,“我想通了,想走了,自然就要散了。”
话眠神色微动,本能的伸手去抓她的胳膊,却扑了个空。
“你真放下了?你这一散等同于魂飞魄散。”
阮芜点头,她自然知道,靠着一点执念撑着,执念没了,自然就什么都没了。
话眠有些难过,还想留住她,但风一吹,阮芜只剩下了半张脸。
执念让她多撑了四年,没了这东西,只不过一阵风就将她带走了。
“白狐狸,好好用我给你的东西,别浪费了”
白笙神色微动,目光掠过阮芜,伸手在空中抓了一把,随后,她就彻底消散了。
同为九尾,看着族人死去,白笙虽不说,但心中还是因她失落了片刻。
善的人死,虚伪的人活着。
世间的道理,始终没有“公平”
二字。
话眠心中愤慨,“这世道真是”
她咬了咬牙,手摸上腰间的镇妖囊。
自江洲城之后,她就再没用过这东西了。
她没本事召出什么大妖,但召出个小妖,让那吃狐血的贺方倒倒霉还是可以的。
镇妖囊或许是许久没有开过了,话眠这次竟用的十分顺利。
法印落下,一只肤色青灰,布满黑色霉斑,好似霉馒头的小妖怪便站在了四人面前。
他个头才到话眠膝盖,身后还拖着一条短尾,揉着没有眼白的眼睛,痴愣愣的看着四人。
连秋深看那小妖从话眠腰间的香囊里飘出来,不禁感叹一声:“哇,这就是镇妖囊的妖怪!
好厉害!”
“呵。”
话眠心虚的笑了一下,对着那小妖怪说了几句话,晦厘子便朝贺方家的院子跑去。
连秋深见那妖怪进了屋子,心里大惊,“这是要干什么?咱们可不能害人啊!”
风洛鄙夷的瞄了一眼他,竟然耐心的解释道:
“这东西叫晦厘子,害不了人的命,只能叫人倒霉些。”
解释完,他还不忘奚落一番,“好歹是捉妖师吧,连这都不认识。”
连秋深白了他一眼,想开口,却被话眠打断。
“阮芜舍不得教训他,我可舍得,从今日起,他会连着倒霉三年,就当是我为阮芜讨回些什么。”
话落,那小妖怪又拖着尾巴摇摇晃晃的回来了,一副得意的表情,似乎在向话眠邀功。
“好好好,你真厉害!”
她俯身摸摸晦厘子的头,拍了拍镇妖囊,小妖怪又高高兴兴的回香囊里去了。
连秋深看的眼睛直:“不愧是镇妖囊主人,这妖怪还挺听话!”
“不过话眠姐,你可得小心了,这么重要的法器,可别被某些人盯上抢了去!”
连秋深意有所指,虽没指名道姓,但这话让气氛僵了僵。
风洛抬眼,眸色淡淡地扫过连秋深,语气覆了层薄霜:
“我若要抢,早在江洲城就动手了。
又何必”
他顿了顿,后半句话哽在喉咙里,他之前,确实动过杀她的心思。
也给了她三十日的考虑时间。
但算算时日,三十日期限早就到了,可现下,他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