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的起身,猛然逼近,一把攥住她的手腕。
“话眠,你看着我!
我才是你拜过天地的夫君,我怎么都不会让你去找那个人的!”
他说着便又要将人往怀里拉,话眠一急,来不及细想,“啪”
一声,一个巴掌实实在在的落在了风洛脸上。
“你!”
两个人都呆住了。
清脆的巴掌声在喜房里回荡,风洛偏着头,左颊迅浮出五道红痕。
他眼里先是震惊,继而翻涌起近乎委屈的难过:
“你就这么厌恶我?”
话眠攥着麻的掌心,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她这巴掌打得太重了。
“我我不是”
她语无伦次,眼神慌乱的不敢直视眼前的人。
“我没有厌恶你风洛”
“我真的没有厌恶你”
她微微抬眸,观察着面前的人,风洛双眼红红,眼里的委屈不甘全都化成一滩水流了下来。
眼泪落下来,砸在话眠手背上烫的惊人。
“你你别哭啊”
话眠手忙脚乱,这人怎么到了梦境中像变了个人似的,就这么轻易在她面前哭了?
“可你已与我拜了堂,便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我们是要生同衾,死同穴。”
他将那最后六个字咬的极重。
“随你打好了,我不会放你走的。”
他喉咙微滚,伏在话眠肩头,一字一句的咬着这句话。
“风洛你!”
没招了,话眠彻底没招了。
她几乎是被这人禁锢在怀里,一点都挣脱不开。
平日里那么冷漠,警惕性又那般强的人,怎么到了这浮生一梦中,全然失了理智。
任她怎么说也说不动。
她无力的被这人禁锢着,沉默半晌,话眠脑袋忽的一转,白笙与她结过契,她完全可以用妖契将他召过来。
想到这点,她两只胳膊环上风洛的脖颈,双手飞快结印。
“符为媒,契为证,护吾者,显其形!”
屋内安静的只有两人的呼吸声,话眠手中结印的动作停下,却不见有任何反应。
“眠眠,别走好不好。”
风洛的声音近乎祈求,抱着她的身体开始连连抖。
白笙并没有被召来。
符纸,契约,在这里好像都失去了作用。
接着话眠诧异的现,自己身上连镇妖囊都没有了。
浮生一梦,当真是让人彻底忘却了现实,所有的一切,在这里都成了虚无。
想要出去,恐怕得等到这场梦结束,或者找到真正的梦眼所在。
但她不了解这个地方,此刻冲出去也不是个最佳的选择。
至于白笙与连秋深,如果他们还有记忆必然会来找自己。
若今夜过后还没来,想必也是同风洛一样,沉浸在这梦中了。
罢了,今夜暂且这么过吧,等明日她去城中找找办法。
“风洛,”
话眠一只手抚上他的背,极轻的拍着,“你抬头。”
他身形顿了片刻,迟疑的抬头,眼泪滴到被褥上,湿了一片。
话眠呼吸一滞,伸出指尖碰到他的眼尾,她停了一瞬,然后,轻轻擦去眼角那道湿痕。
“我不走。”
她轻声道。
“真的?”
“嗯。”
见话眠点头,风洛眼睛一亮,嘴角上扬,擦去眼角的泪,道:
“那眠眠,我们是不是该休息了!”
他说着一只手又要去解话眠的衣服。
话眠指尖一僵,猛的按下他探向衣襟的手,咬着牙道:
“风洛,你的手要是再不老实,我就真走了。”
“可是眠眠,今日是我们的洞房花烛”
“风洛!”
话眠用力抓着他的手,咬紧后槽牙,“可能我现在说的你不明白,但你有没有想过,这些是假的,你其实并不喜欢我,只是受了梦的影响。”
“若等你记起自己是谁,记起你究竟是为何接近我,就不会这么想了。”
风洛指尖顿住,眼里的亮色像被陡然掐灭的烛芯,黯得疼。
半晌,他缓缓收回手,掌心握成拳,指节白,却偏要弯唇笑。
“不懂眠眠在说什么,”
他向前一倾,将下巴搭在话眠肩头,“但我喜欢眠眠,是真的。”
话眠沉默片刻,最后无奈长舒一口气,压下翻涌的躁意。
“罢了,你乖一点,若你真的喜欢我,就安稳睡觉,不许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话眠,她将人从肩头推开,自顾自的躺在了床的一边,并用枕头隔出条楚河汉界。
风洛抿着唇,无辜的看向她,没一会也顺势歪在枕上,睫毛上还挂着湿漉漉的泪珠,一脸无辜。
“都听眠眠的。”
话眠被这人盯的脸上滚烫,便干脆背过身去,睁着眼应了一声。
可身后那道视线还未从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