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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胡姬的舞步看似狂野肆意,但核心极稳,每一次旋转,每一个下腰都蕴含着某种协调的力量感,不像是纯粹取悦客人的舞伎,倒像是…经过某种训练。
而且,那胡姬的眼神,在流转顾盼间,并非全然沉浸于舞蹈或魅惑,反而带着一种冷澈的观察意味,她的目光几次不经意地扫过席间那几位将作监的匠官。
一曲终了,舞姬们施礼退下。
阿依娜微微俯身,凑到赵牧耳边,用仅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先生,领舞的那个,步子不对,眼神更不对,一直在瞟那几位将作监的大人。”
赵牧正用琉璃杯喝着果酿,闻言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弧度。
“哦?看来今晚这琉璃光夜,还不止一种乐子。”
他放下杯子,声音依旧懒散。
“让夜枭的人盯紧她,看她退场后去了哪儿,见了谁。”
“只要盯着就行,别急着动手,看看能不能钓条大点的鱼。”
“是。”
阿依娜低声应道,身影悄然退入阴影之中,去传达指令。
赵牧则笑着举杯,向席间一位正滔滔不绝讲述雕版印刷难点老匠人示意:“刘师傅,您这手艺活,讲究的就是个耐心和巧劲儿,来,我敬您一杯。”
仿佛刚才那潜在的杀机和暗流,不过是宴席上一段无足轻重的小插曲。
琉璃杯相碰,发出清脆悦耳的一声轻响,映照着满堂灯火,也映照着台下悄然开始的暗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