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夫人这话可谓露骨,依照她的意思温九若不承认她这个婆母便是行为不检点。
这话一出抽气声阵阵,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人们不禁感叹沈家这个老夫人真是被捧得不知天高地厚了。
她以为眼前的九黎公主是曾经的谢皇后吗?
也不知道为何,谢皇后连康乐长公主都不放在眼里就是惹不起这个沈老夫人。之前还有人猜测莫不是皇后娘娘被沈老夫人下了降头?
今个呢?
九黎公主不能被下降头吧?
温九闻言语气幽幽,“来人,掌嘴。”
沈老夫人一脸震怒,“你敢,我是一品国公的母亲,是诰命夫人。”
秦氏:“公主不分青红皂白便要打我姐姐,若公主占理,可敢与我们辩上一辩?”
温九嘴角噙着一抹笑,“本宫掌天下权势,为的是与你分辩?”
秦氏不解温九何意,温九直接道,“来人,把这两个拖出怀王府,扔到玉津坊门前,掌嘴,罚跪。动作快些,别扰了怀王寿宴。”
温九这话一出御林卫齐齐现身,沈家人......不敢拦。
沈老夫人和秦氏的呼喊声传来,众人却没有听清,实在是御林卫的动作太快了,二人直接被拎着翻墙出了院子。
人群中的怀王姜桓忍不住朝前迈了一步却被怀王妃谢明懿拉住,她压低了声音道,“你在公主那里的情分能用几次?”
姜桓略微迟疑却继续迈出了步伐,怀王妃又道,“秦雨绵打的是帝夫的脸,作为帝夫的义父你该背刺他吗?”
姜桓的步伐猛然收住,继而是一声重重的叹息,“罢了。”
“你这些年纵的她早已不知天高地厚。”
姜桓:他无法反驳。
谢明懿和各宫嫔妃都不敢惹秦雨绵,自然是因为他的压制。
如今他有些后悔,后悔这些年没适度施压小惩大戒让她懂得收敛性子。他的帝王心术用于对付朝臣管教子女游刃有余,可遇到曾经亏欠过的心上人便束手无策。
说到底他愿意纵着她是觉得自己兜的住这个底。
可如今......罢了,是她太莽撞了,而自己已经无力兜底。
事涉夜北渊,他不可能再为她求情,否则他愧对夜北渊的那一声声义父。
温九朝着人群道,“都散了吧,我义父寿宴为重。”
她当作没看到人群中的姜桓,这个时候还是不见比较好。
她亦看到了匆忙而来的沈时安,男客都在前院,是以对后花园发生的事知道的迟了些。怀王则不同,他是主人,有一点风吹草动都会第一时间知晓。
温九假装没看见,朝着同样赶来的夜北渊所在方向走去,“怎么不招呼客人了?”
“听说你被人缠上了,过来看看。”
温九笑出了声,“你是来监督我的吧,看我处置的是否公允。”
“我管这闲事?”
“事自是闲事,人也得是闲人方能让我夫君开心。”
夜北渊笑了,刚刚过来时心中的那份小忐忑和憋着的那口气落进了肚子里,他还是有些担心温九对沈时安旧情难忘,毕竟温九自掌权至今对沈时安留足了情面。
温九去拉夜北渊的手,“小心眼的。”
夜北渊的万千心绪都被这一牵融化了,他的小凤凰从不介意在人前与他亲近,对别人她是高高在上的君,对他,她只是他的妻。
沈时安早已看到了温九和夜北渊的互动,就算早已看过多次仍不免心中酸涩,可眼下最重要的是他母亲,他双膝跪地,“臣母言行无状,冲撞了公主,求公主恕罪。”
温九笑笑,“首辅大人可知,方才令堂说了什么?”
沈时安其实不太清楚,他还没来得及了解实情。
“臣不知。”
“她说我与你在别院同居数月,日日行夫妻之事极尽甜蜜,让我就此事做个解释。”
众人:这公主说话好直白,完全不遮掩。
夜北渊:脸色算不上好看,但是还能忍忍。
沈时安一听脑袋嗡的一下就炸了,他此刻甚至来不及感伤这话从温九嘴里说出,他只知他母亲闯了大祸。
“哦对了,她还想做我婆母,以我的长辈身份自居。还有你那个姨母,也想对着本宫端长辈架子,方才还想拿孝道压我,想联合各家夫人借悠悠之口给我立规矩。”
沈时安彻底无语了,他额头触地给温九磕了三个响头,“家母糊涂,别院之事是我伺候公主,沈家乃是公主之臣,亦是天盛皇室之奴。
臣不敢请求公主宽恕家母,只求公主饶她一命。”
“倒也谈不上伺候,本宫与你有一段旧情众人皆知,无需遮掩什么。可过去的已经是过去,本宫不是什么喜欢藕断丝连之人,本宫重用你一是怀王力荐,二是首辅大人可当其职。
本宫待你一视同仁,不因旧事而提携你,也不因旧事而埋没你。
可如今你治家不严,任由你母亲冲撞本宫,足见你做事缺乏决断,不堪首辅之职,你可认?”
“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