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得天独厚的条件,若只专注农耕实在可惜,属下建议发动百姓发展养马业,既能为军队提供战马,又能增加百姓收入。”
说到这里,马玉话锋一转,直言不讳道:“但眼下的问题是,迁来的中原移民大多擅长农耕,不仅缺乏放牧经验,更没有优质的马种和母马,导致这片优良牧场长期荒废,实在令人惋惜。”
这番话切中要害,没有丝毫避讳,展现出他作为幕僚的务实与坦诚,谭威闻言,眼中露出赞赏之色,点头认可道:“先生所言极是,此前地方官确实因缺乏放牧经验,忽略了这片牧场的价值,只想着开垦耕地,却忘了因地制宜。不知先生有何良策能解决这一难题?”
马玉早有准备,胸有成竹地引经据典:“属下查阅《史记》及汉史得知,当年汉武帝迁民河西时,为鼓励百姓发展畜牧,官府曾主动将母马、母牛借给百姓饲养,并制定了详细的借养之法。此法既能解决百姓缺乏牲畜的困境,又能让官府逐步扩充畜群,实乃一举两得之举。”
他思忖了下,详细解释起具体办法,“就以养马为例,一匹母马三年可繁殖两驹,若农户从官府借五匹母马,三年后需上交两匹驹马给官府,剩余八匹则归农户所有;牛羊的借养也可照此办理,按比例上交幼畜即可。如此循环往复,不出数年,羟县定能实现牛羊马满草场的景象。”
马玉越说越兴奋,语速也渐渐加快:“届时咱们不仅能为圭圣军提供源源不断的战马,百姓还能兼合种地牧羊、兴旺皮货增加收入,日子定会越过越红火。而且大规模的畜牧产业还能带动皮革、肉食加工等副业发展,让羟县成为西疆的富庶之地。”
他沉浸在自己描绘的蓝图中,仿佛已经看到了羟县牧场上万马奔腾、牛羊成群的热闹景象。
谈及畜牧,马玉不由得想起此前在西南时偶尔吃到的烤羊,那外焦里嫩、香气扑鼻的滋味让他至今难忘。
他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眼神中闪过一丝向往,嘴角也不自觉地微微上扬,谭威将这一细节看在眼里,心中顿时了然,笑着打趣道:“马先生方才还在畅谈畜牧之策,怎么突然咽起口水来了?莫不是想到了牛羊的美味?”
被谭威点破心思,马玉脸上瞬间泛起红晕,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笑道:“都督慧眼如炬,属下确实是想到了烤羊的滋味。属下久居西南,难得吃到鲜美的羊肉,如今想到羟县日后牛羊成群,便忍不住有些嘴馋了。”
他的坦诚与率真让谭威也忍俊不禁,原本严肃的议事氛围变得轻松起来。
谭威自己也不由得联想到炒羊肝的嫩滑口感,心中暗笑,看来美食果然是人人都无法抗拒的诱惑。
陆惟君见状,连忙笑着参合:“马先生不必难为情,都督也是个地道的美食家,平日里也常念叨各地的特色吃食。今日难得相聚,不如就留下一起尝尝军中的开水白菜与烤羊,也让先生品鉴品鉴咱们圭圣军的伙食。”
这番话既给了马玉台阶下,又拉近了几人间的距离,马玉连忙顺势点头,尴尬的神色才渐渐褪去。
谭威看着马玉的随和不羁,眼中带着笑意,随即诚恳地说道:“马先生学识渊博,对河西事务又颇有见解,不知是否愿意随侍在我身边,协助处理西疆政务?”
此言一出,马玉先是一愣,随即心中狂喜,能在都督身边任职,不仅是对自己才能的认可,更是难得的施展抱负的机会。
陆惟君虽心中不舍马玉这位得力助手,但也非常清楚谭威身边更需要这样的人才,只能笑着点头:“马先生能得都督赏识,是你的福气,莫要辜负都督厚望。”
马玉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半推半就地拱手应道:“属下愿为都督效犬马之劳!”
至此马玉正式从一西南破落秀才成为了圭圣军的文职军官,马玉一阵唏嘘,强忍着泪水,不过情绪平复后,马玉想起一件要事,神色严肃地说道:“都督,此次围城的马贼中发现了一些异常情况,我们在清理战场时,搜出了几封汉字家信,还有部分士兵的服饰也格外特别,不像是典型的满清或蒙古装束。”
谭威闻言,心中泛起疑惑,连忙让马玉取来那些家信和服饰查看。
展开家信,上面的汉字书写工整,内容多是思念家人、询问家乡情况的话语;再看那些服饰,款式简洁,布料虽粗糙却裁剪规整,确实与常见的异族服饰不同。
谭威眉头微皱,疑惑道:“这些强悍的马贼竟有中原的识字人物,实在有些不对,而且人数看起来还不少,这不是一个正常现象。”
陆惟君在一旁回忆着补充道:“这支服饰迥异的队伍在战斗中极为悍勇,大部分都战死或随哈什纳突围了,目前只俘虏了二十余名受伤士兵,且苏醒的俘虏都拒不招供,嘴硬得很。”
谭威决定亲自去看看这些俘虏,便对陆惟君和马玉说:“走,咱们去野战医部瞧瞧这些俘虏,或许能发现些线索。”
三人来到野战医部的俘虏关押处,隔着栅栏望去,只见四名俘虏穿着汉式交领衣衫,而非满清常见的广子衫,但却是一种颇为古朴的汉服,且他们都是典型的汉人相貌,眉眼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