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阳谋(1 / 2)

听风楼二楼雅间的雕花窗棂滤进初升的晨光,玲儿摘下帷帽时,间桃木簪的影子恰好落在桌上洇湿的御宴帖上。

她朝贴身宫女轻挥广袖,珍珠璎珞在晨风中晃出细碎银光,直到楼梯口传来护卫们靴底碾过木阶的吱呀声,才转身扣紧了雕花窗闩。

“白夫人,此处已无他人,但说无妨。”

她的声音压得极低,素绸宫装拂过桌面时,将半片带露的栀子花瓣碾进木纹。

窗外传来莲儿娇笑的尾音,混着糖画摊子“叮叮当当”

的铜勺声,像根细针在她耳膜上反复穿刺。

“公主……”

小白垂眸轻叹,指尖划过钗头桃花刻痕,望着窗外仕林消失的巷口,“事情并非如你所见,你可看见他腕间的赤绳?”

“赤绳?”

玲儿的指尖猛地掐进掌心,晨雾中残留的糖霜甜香突然化作铁锈味涌进鼻腔。

她闭眼回溯方才街角的画面——仕林替莲儿别碎时,腕间确实缠着一抹异样的猩红,那红并非寻常丝线的色泽,倒像晨曦中刚剖开的血珠,在袖管下泛着熔金般的妖异光泽。

“是乌古论……他利用莲儿,将他炼化的‘同心赤绳’系在仕林腕上。”

小白的声音陡然沉下来,晨风吹动她鬓边的素白流苏,“这赤绳锁的不仅是姻缘,更是他的往生魂……”

她抬眸望向窗外,此时莲儿正拽着仕林走进香烛铺,间那支簪子在晨光里凝着霜花,“如今的仕林……形同傀儡,日日沉沦,直至……精血尽失……不入轮回……”

玲儿猛地扑到窗边,只见仕林走进香烛铺时,脚步竟有些虚浮,腕间赤绳的金芒似隔着袖管透出。

而莲儿回头时,鬓边碎上竟结着细小的冰棱,每道棱线都映着仕林逐渐黯淡的眼神。

“他可是文曲星……”

玲儿的声音颤,桃木簪攥在掌心隐隐烫,“多少次我们一同出生入死,逢凶化吉!

难道……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

听风楼二楼雅间的晨光突然一凝,小白摊开的掌心腾起三寸金光。

那法印呈八卦流转之形,每道纹路都凝着玄灵子闭关七日的真火,在她素白的掌心里如轮盘般缓缓转动,竟与窗外仕林腕间赤绳的熔金光芒隐隐对冲。

“这是当朝道录司提点玄灵道长,炼化的金光法印。”

小白的指尖拂过法印边缘,金光随之一颤,映得玲儿掌心也微微烫,“只需掌心相触,便能暂时熔断赤绳的锁魂咒,再取他一丝精血,玄灵道长便可炼制出解药。”

玲儿的目光胶着在那团跳动的金光上,桃木簪的凉意顺着指骨爬至心口。

窗外莲儿拖拽仕林的声响透过窗纸渗进来,混着香烛铺伙计的吆喝,像根针在法印的金光上反复穿刺。

“但莲儿寸步不离。”

小白收回掌心的金光,窗台上的露珠突然沸腾成白雾,“自赤绳系上那日起,她便像护崽的母兽,不许任何生人靠近仕林三尺之内。”

她指着街面莲儿裙角拖拽的泥痕,那些湿印子边缘泛着晨露的水光,“方才在街角,她定是现了你,这才拽着仕林离开。”

“白夫人还是心太软。”

玲儿望着窗外莲儿拖拽仕林的背影,忽然转身,素绸广袖扫过桌面,将半片栀子花瓣碾成汁液,“当局者迷——那赤绳锁的是魂,可这肉身还在人间行走。”

小白指尖一顿,心头猛地一颤,掌心金光法印隐隐烫:“公主的意思是…”

“大理寺的缉捕令最是好用。”

玲儿扬手叩响窗沿,檐角铜铃的碎响里,早有暗卫从梁柱阴影里落下。

“来人!”

玲儿忽而起身,随着一声“来人”

,听风楼二楼的晨光被雕花窗棂割成碎金。

梁上垂下的暗卫玄铁腰牌在晨雾里晃出冷芒,羽林卫副统领单膝跪地时,肩甲上的獬豸纹擦过木阶缝隙里的栀子残瓣。

“公主殿下。”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头盔红缨扫过地面泥痕——那是方才玲儿碾开的栀子汁液,此刻在木纹里洇成暗红的线。

玲儿将桃木簪拍在桌上,簪身震得御宴帖簌簌作响,明黄绢帛上“许仕林”

三字的烫金被压出折痕。

“传本宫口谕:着大理寺即刻拿人,”

她的素绸广袖拂过暗卫肩甲,珍珠璎珞在晨光里晃出细碎银光,“罪名:冒名状元,欺君罔上!”

“若有阻拦…”

玲儿顿了顿,间桃木簪的银饰划过窗棂,惊落一串凝在木缝里的露珠,“连同那名唤莲儿的女子一并带回,就说…”

她望着楼下莲儿死死拽住仕林袖口的手,指尖掐进桌沿,“就说她是同党。”

副统领忽然叩在地,头盔撞得木阶出闷响:“公主殿下,大理寺隶属刑部……”

他肩甲上的獬豸纹在晨光中泛起微光,“许状元的告身文书并无篡改痕迹,此番拿人…没有圣上旨意……”

晨雾突然漫进窗缝,将玲儿素绸宫装的广袖染得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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