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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章 宫闱暗涌(1 / 2)

次日辰时,紫宸殿的铜鹤香炉积了半寸冷灰,龙涎香的余韵早被穿堂风卷散。

皇帝斜倚在紫檀御座上,十二章纹的明黄帷幔被风掀起一角,露出檐角悬着的雨雾,像没拧干的纱。

淑妃垂入殿时,铅粉厚得能刮下一层霜,右颊青肿处被胭脂遮成诡异的绛色,十二幅褒衣博带拖在金砖上,珍珠璎珞撞出细碎的响,像串没上紧的算盘珠。

“臣妾参见陛下。”

她对着御案深深欠身,广袖扫过御座边缘的雕纹,带起一缕浮尘。

皇帝朱笔未停,墨痕在奏折上拖出冷硬的线。

抬眼时,目光在她鬓边歪斜的银簪上顿了顿——那簪子本该压着七巧缕金髻,此刻却斜斜别着,像株被风刮歪的芦苇。

“爱妃素日不踏前朝,今日倒稀客。”

淑妃指尖把檀木佛珠绞得烫,指节泛白如浸了雪水。

眼角偷瞟丹陛下的太子,正撞见他眉峰几不可察地挑了挑。

她慌忙跪地,裙摆扫过金砖的声响惊飞梁间燕雀,扑棱棱的翅声撞在殿梁上,震得她心口慌:“昨夜雨急,听闻有刺客入宫,臣妾忧心陛下,特来请安。”

“这礼就免了。”

皇帝喉间溢出一声淡笑,朱笔“啪”

地搁在砚台,墨汁溅出个小星子,“真遇了险,爱妃这点心意,怕连殿门的铜环都护不住。”

“陛下误会!”

淑妃猛地磕头,钗环撞得金砖咚咚响,声音抖得像被风吹皱的池水,“臣妾是……是……”

话卡在喉咙里,冷汗顺着鬓角滑落,冲得铅粉簌簌往下掉,在金砖上洇出几片斑驳的白,像落了场碎雪。

太子在丹陛下躬身,十二章纹蟒袍的广袖垂落如静瀑:“父皇,安阳自历阳归来,夜夜惊悸,总说听见铁甲响。

想来淑妃娘娘是忧女心切,特来求父皇恩典。”

他眼角余光扫过淑妃时,眉峰几不可察地挑了挑。

“爱妃,却有此事?”

皇帝的目光从太子脸上移开,在淑妃颤抖的肩线上转了半圈,像在掂量一块浸了水的锦缎。

朱笔在御案上轻轻敲着,每一声都敲在她心尖。

“是……是的。”

淑妃浑身一颤,膝头在金砖上磕出轻响。

她慌忙低头,掩住袖口未及洗净的血痂——那是昨夜掐破掌心的印子。

“臣妾昨夜梦见母家老夫人,她咳得厉害,总念着玲儿……正巧玲儿这些日锁着眉,臣妾想……”

她的声线陡然哽咽,像被泪泡软了,“想带她回苏州住些时日,江南水土软,或许能让她宽宽心。”

“朕记得你入宫快二十年了吧。”

皇帝忽然抬眼,目光在她脸上停住,像两枚浸了冰的玉簪。

淑妃的头埋得更低,几乎要抵上金砖,鬓边银钗歪得更厉害,珠串垂落肩头,抖得像秋风里的芦苇:“十……十九年零五个月……”

“你倒是记得清楚。”

皇帝放下朱笔,指节在血玉镇纸上叩了叩,那玉上的云纹被磨得亮。

“二十年不回江南,偏这时想起老夫人?”

淑妃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腥味混着脂粉气漫开,却半个字也说不出。

颈子像被无形的手攥住,想再看太子一眼,眼皮却重得抬不动,只能死死盯着金砖上自己的影子——那影子缩成一团,像只受惊的兔子。

太子上前半步,旒珠上的玉坠轻轻撞在御案角,出清越的响:“父皇,玲儿确是惊悸得厉害。

前日儿臣去慈元殿,见她把自己锁在房里,对着历阳带回的箭镞呆。

江南烟水柔,或许真能解她心结。”

皇帝斜睨着太子坦然的侧脸,又瞥了瞥淑妃几乎要埋进金砖的头,忽然挥了挥手。

明黄帷幔被风掀起,檐角雨雾漫进殿来,带着潮湿的土腥味。

“也罢,朕的女儿心烦,便准你们去半月。”

他指了指案头的令牌,“让杨沂中点一营侍卫护送,万不能让安阳有闪失。”

淑妃猛地叩,额头撞得金砖闷响,铅粉混着泪水淌成细流,在下巴尖凝成水珠:“谢陛下隆恩!”

她退出去时,裙角勾住门槛,带落半串珍珠,那些圆润的珠子在金砖上滚得七零八落,像撒了一地没说出口的慌。

紫宸殿的青砖吸尽了晨露,淑妃退走后,殿内空旷得能听见自己的呼吸。

宫女执团扇的轻摇声簌簌入耳,扇面扫过空气的响动,混着殿外聒噪的蝉鸣,竟比方才的珠钗碰撞更显寂静。

皇帝与太子隔着半丈远的距离,谁也没先开口。

二十年来父慈子孝的默契,像被殿角漏进的风刮出了道缝,那道缝里,藏着未说破的猜忌。

“都退下吧。”

皇帝的声音突然撞在蟠龙柱上,带着回音。

宫女太监们如蒙大赦,齐刷刷俯身后退,团扇的轻响渐远,只剩蝉鸣在殿梁间盘旋。

“太子留下。”

皇帝重新拾起奏章,指尖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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