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了,里面的铜丝露出来,稍微一碰就短路,这时候不能光想着灭火,得先把电源断开,再换电线。”
第三章两剂汤药分先后
岐大夫走到书桌前,铺开宣纸,提笔蘸墨。曹老板和安初都凑过去看,只见上面写道:
早间方:清金保肺汤
麦冬三钱,北沙参四钱,紫菀二钱,川贝母二钱(研末冲服),橘红一钱,茯苓三钱,生甘草一钱,桔梗一钱半,瓜蒌霜三钱。
用法:水三碗,煎取一碗,五更时分空腹温服。
晚间方:滋阴固本汤
熟地五钱,山萸肉三钱,怀山药四钱,泽泻二钱,丹皮二钱,茯苓三钱,麦冬三钱,五味子一钱。
用法:水五碗,煎取两碗,临卧前分两次温服。
“这早间方,是先清上焦的痰火,保定肺气。”岐大夫指着药方解释,“麦冬、沙参是润肺阴的主将,就像给干涸的肺叶洒点甘露;紫菀、川贝母是化痰的能手,能把肺里那些胶结的浊痰化开;橘红理气,茯苓祛湿,让痰没地方停留;桔梗是舟楫之药,能载着诸药上行入肺;瓜蒌霜清热润燥,又不像瓜蒌仁那么滋腻,适合眼下痰火壅盛的时候用;甘草调和诸药,兼能泻火解毒。”
他又指向晚间方:“这是六味地黄丸加了麦冬、五味子,也就是《医宗金鉴》里的麦味地黄丸。熟地滋肾阴,山萸肉养肝阴,山药补脾阴,三补三泻,补而不滞;泽泻利肾浊,丹皮清肝火,茯苓渗脾湿;加麦冬润肺,五味子敛肺滋肾,这就好比给干涸的江河上游蓄水,水足了,下游自然就不闹旱灾了。”
“为啥要分早晚吃呢?”安初好奇地问。
“这可有讲究了。”岐大夫笑了笑,“五更时分,正是肺经当令的时候,这时候肺脏气血开始旺盛,用清金保肺汤,就像趁着天亮打扫屋子,效率最高;临卧之前,肾经气旺,用滋阴固本汤,就像睡前给庄稼浇水,能慢慢滋润脏腑。《黄帝内经》讲‘顺天之时,而病可与期’,吃药也要跟着脏腑的生物钟来。”
曹老板接过药方,又想起什么:“大夫,这药得吃多久?还有啥忌口的没?”
“先吃三帖,看情况再调。”岐大夫叮嘱道,“忌口最重要的是生冷油腻,尤其是油炸的、甜腻的,这些东西最生痰助火。还有,安初必须得戒了熬夜,手机少玩,晚上11点前务必睡下,这时候是胆经当令,少阳之气开始升发,熬夜最伤肾阴。”
安初吐了吐舌头,小声应了。岐大夫又看了看他:“你这病,根源在‘嗜欲’二字,不光是饮食起居不节,更是心思过重,欲火妄动。《内经》说‘恬淡虚无,真气从之,精神内守,病安从来’,你得把心里那些杂七杂八的念头放下,就像给烧干的锅子撤掉火,不然补再多阴也没用。”
送走曹老板父子,伙计忍不住问:“师父,安初这病看着凶险,能好吗?”
岐大夫望着药方,缓缓道:“他年轻,底子虽虚,但只要肯听话,先清后补,标本兼顾,还是有希望的。怕就怕好了伤疤忘了疼,再去折腾身子,那就是神仙也难救了。你看这六味地黄丸,三补三泻,补的是真阴,泻的是邪火,做人做事也得像这方子一样,懂得节制,才能长久啊。”
第四章月余康复与三年之约
头三帖药吃完,安初的咳嗽果然轻了些,夜里盗汗也少了。岐大夫把早间方里的瓜蒌霜减了一钱,加了二钱百合,润肺之余更添安神之功;晚间方则照原方继续服用。
十几天后,安初再来时,脸上总算有了点血色,咳出来的痰虽还有些黄,但脓血已经基本不见了,腥臭味也淡了许多。脉象依旧偏洪,但重按之下没那么虚了,右寸脉的急数也缓了些。岐大夫把早间方换成了沙参麦冬汤加减,去了橘红、桔梗,加了玉竹、天花粉,侧重滋养肺胃之阴;晚间方则把熟地加到六钱,五味子加到一钱半,增强滋肾敛肺的力量。
“现在痰火渐清,就要以补为主了,但补的时候还得防着余痰未净。”岐大夫对曹老板说,“就像打扫屋子,大垃圾清走了,还得慢慢擦桌子扫地,不然灰尘积久了又会成灾。”
安初这次真的听了话,不仅按时吃药,还把手机使用时间大大减少,晚上准时睡觉,饮食也变得清淡。曹老板看着儿子日渐好转,心里那块石头总算落了地,逢人就夸岐仁堂的医术高明。
一个月后,安初再来复诊时,已经能自己走路,气色好了不少,体重也长了几斤。咳嗽基本止住了,只是偶尔晨起会有几声干咳,痰也变成了白色稀痰。脉象洪大之象已去,转为沉细略数,右寸脉趋于平和。岐大夫笑着说:“如今是‘邪去正安’了,早间方可以停了,晚间方再吃半个月,改成每天一帖,之后就用六味地黄丸水丸,每天早晚各服三钱,再巩固两个月。”
“多谢岐大夫!”曹老板感激涕零,非要塞红包,被岐大夫挡了回去。“医者父母心,安初能好起来就比啥都强。”岐大夫拍了拍安初的肩膀,“记住了,年轻不是挥霍的本钱,就像地里的庄稼,年年透支地力,早晚要减产。你这肾水就像地里的井水,得省着用,才能细水长流。”
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