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才!”菁莪说,有点不知道该笑还是该赞:
两道计算题加起来十一分,这道题十分,哪个分值高哪个分值低?
解两道计算题只需要五分钟,解这道题需要二十分钟,哪个难哪个易?
把两道计算题做对,再把这道题解出来一大半,拿到一大半的分,它不香吗?
颜仲舜说:“这一场如果没问题的话,他们俩都可以被作为重点培养对象。”
菁莪嗯了一声,未置可否,暗想:那名五年级的同学能做对最后这道大题正常,钱方卉是怎么回事?莫非她是个隐藏大佬?
又想起先前邵华调查到的,她曾悄悄关注过秦立桓的事,眉头皱起,不可避免的想了很多。
偏头往旁侧刚分好组,正排队等着签字登记人群里看,恰好遇到钱方卉往这边扭头。
不知是她底子好,还是常思红馒头带的好,反正她的面色要好过周围绝大部分同学——细腻白皙,还带着红晕,只眼神有些放空迷离。
其实,钱方卉眼神迷离,是因为她看见了颜仲舜。
两面之缘之后,她对这个人一直念念不忘。
主要这个人的形象,太符合她心目中优秀男子的定义了:成熟博学、温润隽永,优雅中又带着点知识分子的骄傲不羁。
为什么常思红让她去跟踪虞菁莪和邵华,她就去了呢,她当时就是误把邵华当成了颜仲舜。
那之后,本以为无缘再见了,不想竟在上午的考场上见到了他。考务人员还介绍说,他是组长。
那一刻,钱方卉觉得上苍在悄悄帮她圆梦,暗自决定,无论如何都要考上。
这一瞬,她听不到周围的说话,也听不到考务人员的叫号,只听到了那个人的脚步声,以及自己的心跳。
鞋底的每一次落下,都同她的心跳吻合:哒——砰,哒——砰……
无论频率和幅度都恰到好处。
像声乐里的和声,又厚又浓,传到耳膜上,在脑中形成了回声。
回声带有震颤效果,她悄悄感受着。
长时间因为不满意常思红,又勉强自己和他好,而紧缩在一起的心,这一刻像一朵泡在水里的干菊花,不知不觉地舒展开来。
“四组三号——”考务人员在叫号。
“四组三号——”又叫一遍。
“四组三号,不是你吗?快点,签名了!”后面的人推她。
钱方卉终于回神,及至坐到座位上,脑中回荡的依旧还是那个“哒——砰”“哒——砰”的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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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仲舜对何教授早就“志在必得”,何教授因为菁莪抛出的诱饵,对颜仲舜的齿轮组也心生向往。
于是,两人都施展出自己最大的魅力,同对方交好,再加年龄相仿、研究精神相同,顺理成章的,两人一见如故、相见恨晚。
初始还称呼对方为颜组长和何教授,不大会儿就改成了何兄和颜兄,又不大会儿就改成了仲舜和三勤。
再于是,菁莪的“媒人”使命完成了,不用居间撮合了,没事儿可干了。
干站着无聊,往一旁挪了挪,再次展开钱方卉那张考卷看。
边看边悄悄腹诽:真是新人入洞房,媒人抛过墙哟——
仲,老二;三,老三。一个老二,一个老三,缺了老大。
谁是老大?哈哈,我是老大!
一位图书管理员走过来说:“同学你好,看书的话请去里面,不要挡在门口。”
“哦,好。”菁莪把试卷一收,看看表,呼叫相谈甚欢的两位:“何老师,颜组长,到时间了,咱们过去吧。”
“好,走!”
“走!”
俩人就差手牵手。
这亲热劲儿,菁莪觉得不忍直视,快走几步越过他们,走到了前头。
三人都没留意到,阅览室里,有一道目送他们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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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场里,
题目和考试要求已经布置下去了,六人一组,围一个长方形大桌。
三人鱼贯而入,不少人抬头看。
负责考务的小刘先向大家介绍几位考官,接着说:每组有三次求助指点的机会,物理机械部分有需要帮助的找颜工和庄工,数学方面有需要帮助的找何教授和虞顾问,电气方面有需要帮助的找孟老师,自动化方面有需要帮助的找吴老师……
又玩笑说:“只是指点一二,听清楚啊,是一二不是三四。”
大伙儿都笑。
不笑的也有,比如纪眉眉,她愣怔数息,隔着若干人头,同凌昀对视,然后把铅笔哒哒哒往桌上戳,看向菁莪噗噗噗喷气,对上菁莪的视线,又嘿嘿嘿一笑。
再比如刚才那位管得宽男生,他木呆呆地盯着菁莪沉吟思索了一会儿,眼睛一亮,突然举手说:“我请求独立完成。”
几位考官商量,一位认识他的老师说:“他就是裸分第二的那名同学。叫马航,航空的航。”
颜仲舜冲他点点头问:“你觉得你自己可以?”
“我已经有想法了。不是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