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斤粮食换人,换到手的不是囫囵人,你说他带不带我去?
抗旱工作组就在公社,他们都是文化人,最看不得这种恶心事,一准会管。你等着吃枣核就行了。”
“你他娘的敢胡咧咧!”
继奶奶抽了顶门杠,继父抡起破木桩——天杀的玩意儿,狼羔子似的,谁他娘的祸害你?!
菁莪冷声笑了,“打吧。打死我,一粒粮食你们也得不到。
朱家带来五十斤粮,我带走五斤,你们还剩四十五斤。
是要四十五斤粮,还是要一具尸体,你们自己算账。”
继父继奶奶不傻,当然要四十五斤粮。
咬牙切齿地把菁莪骂了八百遍,应了。
骂吧。应了就行,菁莪只要粮。反正口水粘不到身上。
口水也是水,缺水少粮的日子,谁多说话谁是傻子。
“第三,我要半盆水擦洗身子。”
这个要求跟上一个比,分量要轻许多。
这是菁莪谈判的第二个策略:过山车效应,由低到高,再从高到低。
答应了一桩难事,以为下一个会更难,没想到不算难,轻而易举就能答应。
贾家庄的秧苗都快被渴死了,但村里的大深井挖在了龙王爷的触须上,尚未断水,不多,每口人每天能分到一瓢水。
继奶奶把控很严,不想辙要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