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在他的手即将抓住麦明河头发的前一秒,她急急一拧身,几乎是慌不择路地拐进了右手边两张空桌之间。
痛哭店员从她身后往前紧赶两步,堵住了大门口,转过身来。
他扭脸看看左手边的麦明河,又转过头,看了看她对面的角落——在大门右边的角落里,那一张咖啡桌上,正放着几个曾装着拿铁、意式浓缩的空杯子……以及麦明河的包。
这下有点糟糕了。
枪在背包里;要赶去拿枪,就必须从店员面前冲过去。
店员一眨不眨地盯着麦明河,一边呜呜地哭,一边头也不回地反手就把“营业中”的牌子给翻了个个儿。
“以防万一,”他说,“不过幸好连续几天大暴雨,街上都没人呢。”
“等等,你想想,”麦明河一边慢慢往后退,一边说:“刚才给你打电话的人,你真的认识吗?我跟你素不相识,你把我强行监禁起来,可是犯了绑架罪的……”
她的后腰撞在咖啡桌上,麦明河停下来了。“你叫什么名字?”
痛哭店员似乎从一脸哀痛中,微微愣怔了一下。
“你叫什么名字?”她又问了一遍。
“我叫……我叫桥森……”
“你父母叫什么名字?”
眼前这个年轻人,很显然是一个人类,只不知是否受了对面工地的影响,才会呈现出这一副怪样子——麦明河必须得叫他回想起来他身为正常人的那一面。“你老家在什么地方?”
“黑摩尔州……安吉拉是我妈妈,杰林是我爸爸……”
能对话,有记忆,就比什么都强;麦明河心下略稳了点儿,赶忙趁热打铁:“你在咖啡店工作,是服务业,怎么能监禁客人,对不对?”
痛哭店员愣了愣,随即点了一下头。“不能监禁客人,那是当然的,呜呜呜。”
麦明河就快能松一口气了。“那么,你让我拿上包出去,可以吗?”
痛哭店员那一双毫无红意的眼睛,游到了她脸上。“好的……你说得对。”
看看,谁说沟通没有用呢,人生活在社会里,最重要的就是沟通——
“你过来吧,”痛哭店员朝她招了招手。
麦明河一顿。
“门在我身后,”
他脸上的哭相,正在一点点往上减缓轻抬。嘴角升得最快,快得几乎要变成一个笑了。“你要出去,就过来吧,呜呜呜。”
不能指望了。
麦明河二话不说,一步跨至咖啡桌旁边,抬脚狠狠将它往前一踹——痛立刻顺着脚底和小腿反扑上来,桌子却一动没动。
……咖啡店为什么要把桌子钉在地上!怕人偷桌子怎么的?
她连痛呼都来不及了,因为店员的影子已朝她袭了上来,阴云几乎遮蔽了一半余光;麦明河急急抓起椅子——这鬼东西总算不是钉在地上的了——看也没机会看了,只能胡乱地往店员方向一挥,正好撞到了对方身上,令他一声痛叫,反手抓住了椅子。
麦明河咬牙往回一抽,没抽动;从椅子下,却猝不及防地踹过来了店员的一只脚。
即使她反应及时,急忙松手后退,仍然没能完全避过,被他踹中了小腹——麦明河踉跄退开两步,尽管小腹闷痛,却总算是没有失去平衡;只是这样一来,离门口,离背包,就更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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