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不知怎么的,在这群村里人的口中就又传成了“江颐宁她爸又给她送了好多好东西!”
这一下,之前那些压下去的红眼病又冒头了。
人多的地方总是这样。
总会有各种奇奇怪怪的想法冒出来。
再加上大家到底没有多了解江颐宁,对她最初的印象也是根深蒂固的资本家大小姐。
要想一时改变,还真没那么容易!
纵使江颐宁做了不少好事又如何?
这些舌头还是能捡起那些难听的话说!
“啧啧,看见没?还是人家资本家的路子野!”
“咱在这冻得手裂口子,人家手套都戴不完!”
“就是!她那天说得好听,什么土地是根本,到头来还不是靠爸?”
“谁知道她那记分员的活儿,是不是也是她爸使了劲的?”
很快,风言风语又传到了江颐宁耳朵里。
这次她没急着上火,反而有点哭笑不得。
拜托这些人嚼舌根的时候能不能有点脑子?
她爸要真有那么大本事,她还能在这北大荒啃窝窝头?
不过也算是时机恰好,这个时候正好赶上队里组织人手去清理水渠,需要在数九寒天里徒手挖泥巴,很是冻手。
江颐宁二话不说,把她爸捎来的那包手套和棉纱全都拿到了地头。
她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东西打开。
“这是我爸厂里发的劳保用品,他自己用不着,托人捎来的。”
“东西不多,手套就这几副,棉纱也就这么点。”
她拿起一副手套,递给旁边一个手上满是冻疮的老汉。
“李大爷,您年纪大,手裂得厉害,您先戴一副。”
然后又拿起一些棉纱,递给几个家里有小孩的妇女。
“张嫂,王姐,这点棉纱拿回去,给孩子塞鞋里,或者缠手上,能暖和点。”
她一样样分下去,自己一副也没留。
分到最后,东西没了,她摊摊手,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架势来。
但那不是辩解,就是说着实在话。
“就这些,没了!”
“我爸就是个普通老头,没那么大本事。”
“咱们要想过冬暖和,还得靠自己多挣工分,年底多分点棉花布票才是正理。”
“至于记分员这活儿,”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那几个说闲话的人。
“谁要是觉得能干得比我好,更公道,更仔细,现在就可以去找队长说,我立马让位。”
她这话说得坦荡又硬气。
拿到东西的人自然感激,没拿到的人也不好意思再说啥。
那几个说闲话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臊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经过这么几次,彻底没人再敢轻易小瞧江颐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