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颐宁把自己带来的所有能裹在身上的东西都穿上了,还是冷得牙齿打颤。
更雪上加霜的是,老爸江志忠托人捎来的那点粮食,很快就见底了。
毕竟人多,分到每家每户手里,也就够紧巴巴地撑几天。
就在大家觉得快要熬不住的时候,一天傍晚,村口忽然传来一阵嘈杂声。
原来是一辆军绿色的卡车陷进了泥坑里,几个穿着军装的年轻人正在那使劲推车。
村长赶紧带人过去帮忙。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车推出来,司机是个年轻的小战士,满头大汗,连连道谢。
“谢谢大家伙了,我恰好是奉命给附近几个受灾的村子送一批紧急救灾物资的!”
“主要是些厚旧军大衣和一点点压缩干粮!本来没计划你们村,但听说你们这儿蝗灾挺严重,我们排长…呃,是上面领导特意批示,匀出一部分给你们送过来。”
村长和村民们一听,感激得不知如何是好!
毕竟这可是救命的东西啊!
大家七手八脚地把东西卸下来。
东西不多,旧军大衣也就十几件,压缩干粮也就几小箱。
但在这时候,无疑是天降甘霖。
分东西的时候又难免一番推让。
最后决定,军大衣先紧着老人和孩子,压缩干粮则按户分,每家都能得一点点。
江颐宁也分到了一小块压缩干粮,硬邦邦的,却能顶饿。
她还意外分到了一件半旧的军大衣,虽然洗得发白,还有几个补丁。
但也还算厚实,裹在身上顿时暖和了不少。
不过江颐宁脑子转的飞快,心里不由得有点疑惑——
送物资的卡车怎么会恰好陷在他们村口?
又怎么会特意批示给他们这个原本不在名单上的村子?
这一切的一切未免也太巧了!
那个司机口中的领导,总不能是?!
江颐宁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又冒出了陆昭风那家伙的身影!
夜里,她裹着那件军大衣,躺在铺上,手里捏着那块压缩干粮,却久久没有吃。
心里乱糟糟的。
她一直在想。
是他吗?
可他为什么这么做?
他总不能还想当舔狗吧?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江颐宁又想起自己骂陆昭风的那些恶毒的话,脸上不由得有点发烧。
“哼,省省吧你!真是有够蠢的!”
她暗暗骂了一句,不知是在骂他,还是在骂自己这颗狂跳不止的心。
最终,她还是小心翼翼地把干粮收了起来,准备明天泡软了分给同屋身体最弱的张婶。
而此刻,远在军营的陆昭风,刚刚完成一次夜间野外拉练。
他回到营房擦洗的时候,通讯员笑嘻嘻地跑过来。
&n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