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赢不了的。”
她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我们的血,不会白流。
总会有人……记得我们,总会有人……继续走下去。”
然后,她用最后一丝力气,将手枪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砰!”
枪声在寂静的山谷中回荡,也击碎了我们心中最后一丝轻视。
我见过无数的死亡,见过各种各样的敌人。
有贪生怕死跪地求饶的,有疯狂反扑同归于尽的,有绝望麻木引颈受戮的。
但我从未见过这样一群人,一群女人,她们像扑火的飞蛾,明知前方是毁灭,却依然义无反顾。
她们的眼神,那种在黑暗中未曾熄灭的眼神,仿佛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闪耀着我们这些人早已遗失的东西——希望和力量。
现在,战斗结束了。
我们“赢”
了。
断魂谷被我们拿下,女子别动队全军覆没。
山谷里一片死寂,只剩下我们这些胜利者,和遍地的尸体。
山寨那边,想必也得到了消息,同样是一片沉寂吧。
这种死寂,不像胜利后的宁静,反而像一种沉重的哀悼,在黑暗中与断魂谷遥相呼应。
我们黑蝎子的高手们,此刻正散落在战场各处,或检查清理,或警戒休息,或默默抽烟。
每个人的脸上,都没有胜利的喜悦,反而带着一种复杂而凝重的神色。
刚才的战斗,像一场噩梦,深深地烙印在了我们的记忆深处。
那些女兵的眼神,她们的决绝和坚持,成了我们无法忘却的一幕。
我走到凤凰队长的尸体旁,蹲下身。
她的眼睛还圆睁着,望着深邃的夜空,仿佛还在追寻着什么。
我伸出手,轻轻将她的眼皮合上。
指尖触及她冰冷的皮肤,心中那股异样的感觉再次浮现。
“头儿,都清理干净了。”
一个粗犷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是我们的突击手,代号“野猪”
。
他脸上有道新的伤疤,是刚才被一个女兵用刺刀划的。
“妈的,这群娘们,真他妈疯了!
跟不要命似的。”
他啐了一口,语气中带着后怕,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
我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伤亡怎么样?”
野猪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折了七个兄弟,重伤十几个。
妈的,是我们成立以来……损失最惨重的一次。
为了这么一群……”
他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咽了回去,只是狠狠地吸了口烟。
是啊,为了这么一群“乌合之众”
,我们付出了前所未有的代价。
值得吗?从任务本身来看,我们完成了目标,雇主会满意,我们会拿到丰厚的佣金。
但从另一个角度,我们失去的,似乎更多。
我看向其他队员。
“毒蛇”
,我们的狙击手,正坐在一块岩石上,擦拭着他心爱的狙击步枪。
他的眼神一向冰冷,如同他的代号。
但此刻,他的动作却有些迟缓,眼神也有些放空,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刚才,他被一个看似毫无威胁的卫生员用自制的燃烧瓶逼退,差点毁了他的狙击枪。
那个卫生员,最后拉着一个我们的队员,一起坠入了深渊。
“老鬼”
,我们的爆破专家,正蹲在地上,看着一具被炸得残缺不全的女兵尸体呆。
他是个经验丰富的老兵,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但此刻,他的眉头却紧锁着,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地面。
我们这些黑蝎子的高手,哪个不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哪个手上没有沾满鲜血?我们信奉弱肉强食,我们嘲笑所谓的理想和正义。
我们以为自己的心早已坚硬如铁,冰冷如石。
但是今天,面对这些逝去的女兵灵魂,我们内心深处那层厚厚的坚冰,似乎被撬动了一丝缝隙。
她们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个问题,像一个幽灵,在我们每个人的心头盘旋。
如果她们只是为了钱,为了生存,她们完全可以投靠我们,或者干脆投降。
以她们表现出的战斗力和意志力,任何一方势力都会乐于接纳。
如果她们是为了权力,为了地位,在这个混乱的世道,女人想要获得这些,有很多“捷径”
,大可不必如此惨烈。
那么,她们是为了那些所谓的“平民”
?那些在我们看来,如同蝼蚁般卑微、随时可以被牺牲的生命?这就更让我们无法理解了。
生命的价值,难道不是由力量和地位决定的吗?保护一群对自己毫无价值的人,而牺牲自己宝贵的生命,这简直是世界上最愚蠢的事情。
她们所展现出的精神,那种决绝,那种坚持,那种不畏强敌、宁死不屈的勇气,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