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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石头用力点点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让它掉下来。
他把小木匕举到林薇面前,说:“林姐姐,这个……送给你,保护你!”
林薇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摇了摇头:“傻孩子,这是姐姐送给你的礼物,你要好好留着。
等你长大了,用它来保护青玉坊,保护像姐姐一样的人,好不好?”
“嗯!”
小石头重重地应了一声。
“出!”
林薇站起身,擦干眼角的湿润,下达了命令。
女兵小队排着整齐的队伍,转身,迈着坚定的步伐,沿着村口那条蜿蜒的小路,向着夕阳深处走去。
她们不时地回头,笑着,挥着手。
“再见——!”
“林姐姐,再见——!”
“路上小心——!”
村民们的声音在村口回荡,久久不息。
小石头一直望着,直到林薇她们的身影变成了几个小黑点,最终消失在路的尽头。
他手里的小木匕,仿佛也感受到了主人的失落,变得有些沉重。
自那以后,青玉坊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但有些东西,已经悄然改变。
村民们的心,被那群年轻的女兵带走了一部分。
他们开始习惯了等待,等待着远方的来信,等待着她们承诺的“回来看看”
。
时间过去七八天,每一个黄昏,当夕阳再次染红天际,老槐树下,总会聚集起一群人。
有头花白的老人,有抱着孩子的妇人,有像小石头一样渐渐长大的孩子。
他们都望着远方,望着那条通往外面世界的小路,默默地盼着,盼着那支英姿飒爽的女兵小队,能再次出现在那里。
小石头也会帮着奶奶干农活,会照顾村里的老人。
只是,那柄林薇送给他的小木匕,他依然贴身带着,磨得光滑油亮。
只是,那木匕,在他手中,似乎变得越来越沉甸甸的。
它承载的,早已不仅仅是一个孩子单纯的思念,更是一个街坊里,对一群英雄儿女们,那份沉甸甸的、永不磨灭的怀念与期盼。
刘大娘今年已经六十多岁了,身子骨还算硬朗,只是眼神不如从前好使了,耳朵也有些背。
她每天的生活,依旧是围着那小小的院落打转,喂鸡、种菜、做饭。
但无论多忙,黄昏时分,她总要拄着拐杖,慢慢挪到村口的老槐树下,和大家伙儿一起,望一会儿。
这天,和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
炊烟依旧袅袅,庄稼依旧在地里茁壮生长。
夕阳像往常一样,慷慨地将最后的光芒洒向大地,把天空染成一片绚烂的橘红。
刘大娘拄着拐杖,慢慢走到老槐树下,找了个石头墩子坐下。
“刘大娘,您来啦?”
旁边一个纳鞋底的妇人打着招呼。
“嗯,来看看。”
刘大娘眯着眼睛,望向远方,浑浊的眼球里,似乎又浮现出林薇她们当年离去时的背影。
就在这时,街口传来一阵喧哗声,打破了黄昏的宁静。
在县衙派出的驿站当驿卒的刘大娘的儿子二柱跌跌撞撞跑回来,冲进刘大娘的小院里。
“二柱,你咋回来了?看你慌慌张张的样子出啥事儿了?”
“是啊,二柱,看您这脸色……”
一个在刘大娘这里一起缝衣服的大婶说。
二柱眉头紧锁,摆了摆手,声音有些哭腔地说:“娘,您猜我今天在‘黑风老妖’那群匪帮的老巢的寨门前看到了什么?”
他的声音不高,但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沉重。
原本有些嘈杂的老槐树下,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二柱的脸上。
一种不祥的预感,像冰冷的藤蔓,悄然爬上每个人的心头。
刘大娘的心,也猛地一沉,她下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拐杖,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有些白。
二柱平复了一下心情,清了清嗓子,似乎在斟酌词句。
他环视了一圈围在他身边的街坊们,那些熟悉的面孔,此刻都带着或疑惑、或紧张、或期盼的神情。
他深吸了一口气,艰难地开口了:“乡亲们……有个消息……要告诉大家……可能……可能有些不好接受……”
他顿了顿,仿佛每一个字都有千斤重。
“是关于……关于之前在咱们青玉坊住过的……林薇她们那个女兵小队的……”
“林丫头她们?”
刘大娘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急切地往前凑了凑,“二柱,她们咋了?是不是要回来了?还是……还是来信了?”
周围的人也都屏住了呼吸,期待着王书记接下来的话。
小石头也在人群中,他听到“林薇小队”
四个字,心脏猛地一跳,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那柄磨得光滑的小木匕。
二柱的脸色更加凝重,他避开了刘大娘热切的目光,嘴唇翕动了几下,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