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在哪?”
米诺矛却慢条斯理地掸了掸长袍上不存在的灰尘,淡绿色的瞳孔里满是鄙夷,仿佛赫斯的问题是对神明的侮辱。
他上前两步,因身高优势居高临下地盯着赫斯,像在打量只随时能捏死的蝼蚁:“半兽人私自闯入神殿,已是滔天大罪,还敢在此质问凡尘屑事?你可知亵渎神明,该当万劫不复之刑?连灵魂都会被抽出来,永世浸泡在瘟疫之水中!”
赫斯猛地抬脸,眼中的幽绿兽瞳瞬间闪过怒火,周身的空气都仿佛冷了几分:“你无端将瘟疫降临尹更斯湖,让清澈的湖水变成散恶臭的毒沼,湖边的芦苇全被毒死,数万无辜的沼泽人因为没有干净的水源和食物饿死;又指使雾人讷布勒在乌坎纳斯骑兵的水源里下毒,毒杀两万士兵后,还把罪名嫁祸到我头上,让更多人死于厮杀;现在又绑架藏匿斯普瑞,想用她来威胁我——我实在不明白,所谓的众神,为何会做出如此卑劣、沾满凡人鲜血的事!
你们的神性,难道都被贪婪和残忍吞噬了吗?”
“哼,蝼蚁怎会明白神像的雕凿?凡人怎会理解神明的谋划?”
米诺矛不屑地抬起下巴,语气里的神性傲慢几乎要溢出来,仿佛赫斯的质问是对神明最大的玷污,“我们与你们,本就属于两个世界。
你若还想在达坦洛复神后进入神殿,分得一丝神力,就得学会遵守众神的规矩,认清自己的卑微!”
“这样沾满鲜血的神殿,进不进无所谓;这样践踏恬耻的规矩,守不守也无所谓。”
赫斯强行克制住心中翻腾的怒火,手掌握紧腰后的洛兹短剑剑柄,剑鞘与剑身摩擦,出细微的“噌”
声,“我最后说一次,把斯普瑞放了。
否则,就算拆了这座神殿,我也要带她走!”
听到赫斯带着威胁的口吻,疫神米诺矛终于变了脸色,淡绿色的瞳孔里闪过杀意,厉声呵斥:“放肆!
半兽人也敢口出狂言!
趁神施洛华还没回来,你们最好乖乖离开,回去等候神罚处置,或许还能留个全尸!”
一旁的战神托诺迪德也不再犹豫,慌忙拔出腰间的短剑,剑刃泛着冷冽的寒光,带着刺骨的杀意向前走了两步,剑尖直指赫斯的胸口。
“等候处置?莪看先料理了你们这两个败类才对!”
波潵琉游魂早已按捺不住,淡蓝色的雾气躯体因愤怒而膨胀了几分。
他猛地张嘴,喷出一道刺骨的冰啸——淡蓝色的寒气如同海啸般瞬间席卷殿内,所过之处,白玉柱上缠绕的银白藤蔓瞬间结冰,连藤蔓上的冰晶都被冻成了更厚的冰层;地面上米诺矛留下的暗绿色毒水,也瞬间凝成了带着剧毒的绿色冰块,出“咔嚓”
的冻结声。
托诺迪德还没来得及挥剑反击,就被冰啸正面击中,整个人瞬间被冻成一座冰人——银白的铠甲上覆盖着厚厚的冰层,连脸上狰狞的表情都凝固在惊愕中,眼中还残留着来不及消散的杀意。
垩煞桀游魂则化作一道暗紫色的闪电,快得让人看不清轨迹,瞬间闪到冰人面前。
他泛着红光的双手稳稳举起冰人,手臂上的肌肉因用力而虬结,随即狠狠往地面一摔——“咔嚓”
一声脆响,冰人瞬间碎成无数块,冰晶与鲜红的碎肉混在一起,散落在洁白的石砖上,将一片片霜雪染成暗红。
垩煞桀游魂啐了一口,暗紫色的魂体上沾着冰渣,语气满是嘲讽:“去你妈的众神!
也配在老子面前摆架子?当年在‘眼窝水潭’,你被我打得抱头鼠窜的时候,可不是这么威风!”
疫神米诺矛见状,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想逃。
他的身体开始化作淡绿色的烟尘,想要遁入地底逃离神殿。
可赫斯身边的雷神阿弗隆却突然冷笑转身,张开的手掌中,一道耀眼的霹雳闪电瞬间凝聚——闪电带着“轰隆”
的巨响,如同银蛇般窜出,精准地击中那团淡绿色的烟尘。
淡绿色的烟尘瞬间炸开,疫病之神米诺矛的身体被闪电击成碎片,绿色的碎末落在地上,瞬间化作一滩散着恶臭的黑水,连神殿坚硬的白玉石砖都被腐蚀出一个个小洞,出“滋滋”
的声响。
阿弗隆吹了吹掌心残留的青烟,紫袍上的电光渐渐平息,而这位雷电之神语气带着几分解气与快意:“我看你不爽,也很久了。
当年你在‘象归峡谷’散播瘟疫,害死我不少守护峡谷的好友,这笔账,今天总算能讨回来了!”
智慧之神萨佩汀的瞳孔骤然收缩,惊骇地望向突然反水的阿弗隆——那道劈向米诺矛的闪电还在他脑海中闪烁,带着凌厉的杀意。
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缩,后背重重撞到冰冷的白玉柱上,柱身冰晶被震得簌簌掉落。
萨佩汀颤抖着抬起手指向阿弗隆,声音像被寒风冻住般颤:“你你居然帮一个半兽人,对抗同族神只?你忘了神誓吗?就不怕被施洛华抽魂蚀骨,永世囚禁在暗无天日的神狱里吗?”
雷神阿弗隆走到赫斯身边,紫袍上的电光还在衣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