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元老瞬间呆愣在原地,可当他们看到卫队长奎德手按剑柄、眼神冷厉如霜,又瞥见宫殿角落那队铁甲兵整齐的队列,甲胄在烛火下泛着慑人的寒光,一个个慌忙再次弯腰行礼,连声应道:“万分同意!
王上英明!
为了帝国大业,我们愿献出所有物资!”
查理尼二世满意地点点头,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语气里带着几分嘲讽:“毕竟,让私藏的谷物在粮仓里霉腐烂,最后变成一堆没用的尘土,不如拿出来填饱冲锋陷阵的将士们的肚子。”
“王上所言极是!”
阿契索?塔特向前一步,声音依旧洪亮,却比刚才多了几分谨慎,他知道此刻不能再触君主的锋芒,“不过,征收物资终究只是权宜之计。
还望王上能尽快下旨,以王室的名义号召其他领主及布雷爵士前来勤王。
那些沼泽人与乌坎那斯人有充足的补给,咱们若只靠城内现有的储备,迟早会坐吃山空,到时候还是难逃城破的命运。”
他的话音刚落,护民官杰拉奥便上前一步,动作粗鲁地掸了掸自己那件打了个灰色补丁的丝绸长袍——补丁边缘的线头还胡乱露在外面,与光滑的丝绸面料格格不入,显得格外刺眼。
脸色煞白的他冷笑着开口,语气里满是不以为然:“勤王?谈何容易!
数万乌坎那斯铁骑早就深入帝国境内,联军主力现在还在跟他们纠缠,胜负都还没分!
而且那个布雷?考尔,不过是个在田间地头长大的农夫,根本不懂什么用兵之道,军情急报上他也是跟着乌匪到处流窜,没能及时保卫任何一座城邦,他能不能打赢乌坎那斯人都不一定,怎么能指望他带着援兵来救咱们?”
阿契索?塔特回头瞪着杰拉奥,眼神里满是不满,语气也拔高了几分:“照你这么说,咱们就只能困在城里坐以待毙,等着沼泽人攻破城门?你要是有什么妙计良策,不妨说出来让大家听听,别只会在这里说风凉话!”
杰拉奥自信地向前迈了两步,眼神扫过殿内众人,仿佛自己掌握了破局的关键:“根据目前的形势,想得到外援基本是不可能的事。
不过,咱们也不是没有可用之兵——虔世会在各地的萨宁教徒,向来以勇猛着称,战斗力很强,若能征召他们前来守城,定能大大增强咱们的力量。
可刚才你们也看到了,他们的领阿明?崔克已经伏诛,群龙无的萨宁教徒怕是不会再听咱们调遣,所以这路兵也指望不上了。
而且我还听说,萨宁派的主力骑兵,早就被虔世会新主教忽悠去了前线,现在连人影都找不到,更别说调回来支援咱们了!”
“忽悠?”
尤利?迪奥多突然冷笑一声,他手中还提着阿明?崔克的头颅,暗红的血珠顺着指缝滴落,在地面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印记,“您这是什么意思?保家卫国、奔赴前线抗击外敌,在您眼中就是‘被忽悠’?我真不知道,您是因为自己擅长用谎言糊弄别人,所以才会脱口而出这样的话,还是从始至终,都在对咱们伯尼萨帝国虚与委蛇,根本没把守城大业放在心上!”
护民官杰拉奥猛地转过身,死死盯着尤利?迪奥多,眼神里满是毫不掩饰的轻蔑道:“黄口小儿,也敢在这里对我指手画脚?如果你父亲还活着,站在这里,绝对不会像你这样说话!
一个整天涂脂抹粉、油头粉面的小雏鸟,懂什么叫家国大事,懂什么叫战场凶险!”
尤利?迪奥多被怼得脸色涨成了猪肝色,他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刚想张口回嘴反驳,却被查理尼二世抬手制止,怒目圆睁地打断两人,声音像惊雷般在大殿内炸响:“都闭嘴!”
他的怒吼带着十足的威严,让所有人都瞬间噤声,“如果你们没有退敌的良策,就最好保持安静,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争吵!
再敢多说一句,我就派你们出城打头阵,让你们去跟沼泽人硬碰硬,看看你们到底有多少本事!”
看着查理尼二世再次眉头紧皱的脸——额头上的青筋因愤怒而凸起,像一条条青黑色的蚯蚓,众元老瞬间噤声,纷纷低下头,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大殿内又陷入死寂,只有窗外风吹过窗棂的“呜呜”
声,像在为这压抑的氛围伴奏,又像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更大危机。
阿契索?塔特却没有退缩,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盯着护民官杰拉奥,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回避的坚定:“杰拉奥大人,您刚才的话还没说完,继续说吧——您觉得,咱们到底该如何退敌?”
杰拉奥被这一问,瞬间找回了底气。
他挺了挺微驼的胸膛,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有威严,再次自信满满地开口:“现在唯一的破局之法,就是请王上御驾亲征!
眼下巨石城军队的给养还没断绝,只要让将士们饱餐一顿,王上亲自率领大军出城,定能一举击溃那些沼泽翘奇!”
他越说越激动,手舞足蹈地比划着,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场景,“那些沼泽人不过是些衣不蔽体的未开化渔夫,手里拿的都是生锈的渔叉和断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