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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年我还在特克斯洛见过老冯格主教,他站在圣坛上,穿着绣金的祭服,声音洪亮得能传遍整个教堂,没想到现在就这么没了。”
温顿斯特眸中灵光一闪,向布雷?考尔飞快眨了眨眼,传递出丝心照不宣的默契,随即抬手虚按,嘴角勾起抹狡黠的笑,语气带着几分故作威严却又藏不住熟稔的轻松:“坐坐坐,在本座这儿不用拘着礼数,哪有坐着说话还得站着的道理?快坐!”
“主教大人,您是独自一人从特克斯洛赶来大谷仓的吗?”
安克缇?仑尼依旧没放下戒备,语气里带着几分狐疑,深蓝色的礼服在烛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却掩不住他眼底的警惕,“现在的状况,您一个人从特克斯洛赶路前来,未免太冒险了,这不像是一位主教该有的行事风格。”
温顿斯特原本斜靠在椅子上,还翘起了二郎腿,黑袍下的脚腕露出来,沾着些许泥点,显然赶路时颇为狼狈。
可看到众人再次齐刷刷投来的严肃目光,他像是被烫到般,忙又端正地坐直身子,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上,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不不不,我不是从特克斯洛来的,是从凛条克过来的。
本来布锲修士与我同行,充当护卫——他的剑术在虔世会修士里能排进前三,曾在巴索尔山单剑击退过十几名劫匪。
但六人团覆灭后,特克斯洛教区群龙无,各地教堂的修士都慌了神,有的甚至想弃职逃走,我只好让布锲回去主持大局,稳定人心,免得教区彻底乱套。”
他顿了顿,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黑袍的衣角——黑袍的布料有些磨损,边缘还沾着草屑,显然经历过不少颠簸。
温顿斯特继续说道:“我从弗林锡的乌坎那斯人那里‘借’了匹战马——是纯种的伯达战马,号称日行千里,脚力极好,跑起来连风都追不上。
从弗林锡出后,我先去了天鹅堡,又辗转到了奎托姆、小奥古斯塔。
毕竟现在的局势太乱,很多地方需要教会出面安抚号召,尤其是像图尔桥、拉夫镇、麦圣斯、凛条克、盎格坦都这些地方,虽然是二流市镇,可管理者都是些很有实力的领主,手里都握着不少兵力。
大家都知道,自从列拉?瓦莱和他们家族的元老们在爆炸中死后,很多依附瓦莱家的贵族都成了没头的苍蝇,各个家族为了争夺瓦莱家留下的领地和资源,势同水火,火并内战一触即。”
温顿斯特的语气变得沉重,眼神里也多了几分忧虑,甚至带着一丝疲惫,“所以我只好代表虔世会,挨个儿去安抚劝导,让他们暂时放下私怨,做好坚壁清野的准备——把城外的粮草运进城堡,把水井暂时填了,不给乌坎那斯人留下任何补给。
毕竟‘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要是连自己的家园都守不住,再争权夺利也没用!”
众人都瞪大眼珠,一动不动地听着温顿斯特把话说完,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他的话条理清晰,甚至提到了不少只有贵族内部才知晓的秘辛,不由得让人多了几分相信。
等他话音落下,餐厅里安静得能听到烛火燃烧的“噼啪”
声,火星偶尔溅起,落在桌上,留下细小的焦痕。
大家又不约而同地将脸望向布雷?考尔,等着这位领主拿主意——毕竟温顿斯特的身份依旧存疑,谁也不敢轻易表态。
布雷?考尔用力挠了挠头,指腹蹭过粗硬的短,出“沙沙”
的轻响,丝间还沾着些许白天战场上的草屑。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几分犹豫,却又透着几分决断:“我想,我还是愿意相信这位温顿斯特大人是咱们虔世会的主教。
只是”
他话没说完,目光又落在温顿斯特那张略显苍白的脸上,眉头微蹙,似乎还有疑虑没解开。
“哈哈!”
霍亨?巴赫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椅子腿在地面摩擦出“吱呀”
的刺耳声响。
他快步走到温顿斯特对面,俯身将双手撑在餐桌上,身体前倾,语气里满是戏谑:“你说你在弗林锡向乌坎那斯人借了战马?我倒是好奇,你是给那帮杀人不眨眼的匪徒写了借据吗?还是说,你跟他们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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