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小腿血肉翻飞、满脸是血的沼泽女人,法务官戴文喉结滚动着咽了口唾沫,皮质手套攥得白:“已经抓住他们了,没必要再用铁钩。”
夕阳的金辉穿过他指间的缝隙,照在女人腿上深可见骨的伤口上,血珠正顺着铁钩倒刺缓缓滴落,在苔藓覆盖的地面晕开暗红的花。
那花随着血液的渗透逐渐扩大,浸染墨绿色的苔藓后让人感觉触目惊心。
“老铁钩”
卡瓦啐了口带泥的唾沫,铁钩在掌心转出冷光道:“幼稚。
虽然我抓的奴隶可能品相不太好,但数量足够多——”
他踢了踢脚边蜷缩的俘虏,麻布口袋里的零碎出细碎声响,“完全可以弥补损失,而且他们用途特殊。”
沼泽女人被踢得闷哼,散落的髻扫过戴文擦得锃亮的皮靴,那头上还沾着清晨的露水,此刻却被染上了点点血渍。
法务官戴文猛地攥住“老铁钩”
卡瓦手腕,警惕地问道:“你还知道什么?”
风穿过蕨类植物的沙沙声里,隐约传来远处部落的螺号声,三短一长的节奏让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那号声在寂静的丛林中显得格外悠远,像是某种警告,又像是某种召唤。
“老铁钩”
卡瓦慌忙甩开手,铁钩刮过岩石出刺耳声响:“他们说这样纯种的沼泽人更恭顺、能干。”
他龇牙笑时,缺了半颗的门牙漏出风,唾沫星子溅在戴文胸前的银质天平徽章上,那枚代表着法务官的徽章正在暮色中黯淡下去,仿佛连正义的象征也在这残酷的现实面前失去了光芒。
戴文盯着天边涌起的墨色云层,忐忑不安低摩挲着剑柄道:“天快黑了,堵上她们的嘴,咱们得回去了,不然他们部落的人可能马上会来。”
潮湿的空气里弥漫着血腥味与腐叶混合的腥臭,远处树冠间突然掠过道黑影,惊起的夜鹭出凄厉长鸣。
那鸣叫声划破了黄昏的宁静,让本就紧张的气氛更加凝重。
“老铁钩”
卡瓦突然爆出沙哑的笑,用那带血的铁钩拨弄着身边的草皮道:“就这几个?既然来了,今天咱们就抓够两马车,最少二十个。”
戴文冷笑时,衣角下摆被风掀起,露出衬衣内侧绣着的法务纹章道:“你是真喝多了,如果被抓,咱们会被他们部落的人剥了皮挂在树上。”
说罢想起在自己接手审讯所时见过的剥皮刑具,虽然那些东西被永久封存,但此刻那些金属环仿佛正沿着脊椎向上攀爬,带来一阵冰凉的恐惧。
“老铁钩”
卡瓦凑近时,酒气混合着汗臭扑面而来道:“只要他们出了这片诡异的草坪,就会忘了生过什么——”
他指向远处泛着荧光的草地,那里的苔藓在黑暗中出幽蓝光芒,“只要你有耐心,甚至可以在这一直捕猎。
想想你的前途,如果这次带回去足够多”
那片荧光草地在暮色中显得格外诡异,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入口。
“对,一个翘奇可以卖十几枚金币!”
“既然来了,就好好干上他两天!”
“二十个也不多!”
身边那些跟随戴文而来年轻人突然骚动起来,腰间的钱袋随着激动的动作互相碰撞,出铜币特有的脆响。
戴文看着这些手下亮的眼睛,突然想起远营狩猎时饿狼盯着猎物的眼神。
那眼神中充满了失控后的贪婪和欲望,让人不寒而栗。
而“老铁钩”
卡瓦,好似得胜般轻轻挥手,让那些瞬间站在自己这边的年轻人爬到自己身后,随即回头冷冷瞟了眼法务官戴文,带着些许嘲讽道:“这个世界适者生存,你要学会识时务!”
当猎奴队扛着铁钩冲向新出现的身影时,被‘夺权’后无力感侵袭的法务官戴文僵在原地,披风被风灌满成膨胀的黑帆。
“老铁钩”
卡瓦的吼声穿过暮色:“弟兄们,布置陷阱,我们继续捕猎,记住,一旦猎物进了陷阱,马上用铁钩勾住往回拖!”
他靴底碾过捕兽夹的弹簧,出危险的“咔嗒”
声。
那声音像是乡村剧篷车打开的门栓,预示着又一场悲剧即将上演。
戴文匍匐在腐叶堆里,指尖触到冰凉的蛇蜕,他退到托姆勒身边时,膝盖压碎了枚蘑菇,乳白的汁液溅在裤腿上低声道:“你找来的这“老铁钩”
卡瓦简直是个恶魔,本来我只是交差了事,现在弄得”
远处传来陷阱触的闷响,伴随着沼泽人压抑的惊呼。
那惊呼声在寂静的湖岸边如此刺耳,但尹更斯湖依旧平静,似乎对这样的事情已经习以为常。
托姆勒抠着树皮上的苔藓,指甲缝里嵌着泥垢道:“是你让我找个好向导、好猎手,不然就要吊死我。”
他后颈的胎记在暮色中像片淤青,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那胎记仿佛是他命运的印记,诉说着他始终笼罩在阴影下的坎坷人生。
“我他妈是在吓唬你,你是迪奥家莱德公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