掸长袍上未干的血珠,注视着灰的天边,露出欣慰的笑容,那笑容中,好似既有喜悦,又有对未来的憧憬,让人捉摸不透。
满眼血丝的弗米多像只受惊的老鼠,从躲藏的桥洞下哆哆嗦嗦地爬到地面,双腿软,无比艰难地往前走着,鞋底与地面上的血水相互摩擦,出“滋滋”
声响缓缓来到垩德罗面前,瞪大惊恐的眼睛,打量着这个神态和蔼、容光焕,却犹如来自地狱般凶残的厄姆尼西摩纳教的祭司,嘴唇颤抖着犹豫许久,才鼓起勇气问道:“大人,您已经五天没有睡觉了?您您不累吗?”
说话间,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内心的极度恐惧,牙齿也在不停地打颤,出“咯咯”
的声音。
垩德罗听着弗米多的话,缓缓转过脸,将手放在胸前,脸上露出了抹看似温和的微笑,然后微微弯腰行礼,动作优雅从容,仿佛眼前这血腥的场景与他毫无关系般道:“阅读让我不知疲惫,另外这几天辛苦您了,一路为我做指引。”
说话间声音低沉而平静,在这狂风呼啸中,清晰地传入弗米多的耳中,让这个向导心里直毛。
弗米多看着垩德罗那张依旧微笑温和的脸,好似诧异为何这笑容竟比狰狞的鬼脸还要可怕,打量呆良久,终于缓过神地又偷偷瞟了眼四周,只见街道上已经布满尸体,鲜血已经汇聚成了小溪,在地面上蜿蜒流淌,那触目惊心的红色,如同燃烧的火焰,刺痛着他的双眼。
远处,几具尸体还在微微抽搐,弗米多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浑身的寒毛直竖,不由自主地再次哆嗦起来。
看着呆的弗米多,垩德罗叹口气,终于在眉梢显露出丝懊悔般道:“这就是虔诚的代价,也是不虔诚的代价!”
弗米多费力地咽了口唾沫,仰起脸结结巴巴绝望道:“杀了这么多人太阳城的波阿力花会派大军来杀光咱们还还会有很多骑兵”
说着似乎已经看到了太阳城的大军如潮水般涌来,将他们无情碾碎般双腿颤抖,起了呆。
垩德罗看了眼已经尿湿裤子的弗米多,脸上的笑容依旧没有消失,好似对弗米多的恐惧感到十分有趣般道:“真神摩杰摩珂说过‘纠偏难以避免要流泪’,我们只是神的仆人。”
说话间语气虔诚,仿佛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执行真神的旨意,哪怕是眼前这惨绝人寰的杀戮。
此时,一阵寒风吹过,卷起地上的尘土和血滴,在空中肆意飞舞,那些血滴在光线的折射下,如同点点繁星,却又散着令人迷幻气息,好似有让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的魔力。
《摩纳喆诃》:凡事从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