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站得离我太近!”
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闷雷。
卡萨?普帕姆和杜布拉克?卡姆呆愣片刻,随后又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带着些癫狂道:“你是被雨迷了心,看不清现在的情况吧,别说你们这区区几万人,就是几十万几百万也得死在这长滩泥沼中!”
杜布拉克?卡姆边笑边用手指着四周的泥沼,眼中满是轻蔑。
垩德罗低头看看没过自己小腿的泥泞,雨水不断地冲击着他的腿部,似乎有些站立不稳地挥挥手,语气带着嘲讽道:“你是说我们陷入泥浆可以任由你们宰割?”
杜布拉克?卡姆一把推开想要说话的卡萨?普帕姆,向前跨出一大步,抢先大声道:“我们在这里步履如飞,你们就像快要死的蛤蟆,前面的几万巨石城军队已经被我们轻而易举干掉了,你们要是识相就按我们说得做,让你们士兵把锁甲、武器还有能卖钱的东西全部交出来,或许我们能让你们活着离开这里!”
他双手叉腰,脸上满是嚣张的神色,似乎已胜券在握。
“但我还是觉得你们离我太近了!”
垩德罗继续暗示威胁道,眼神变得锐利如鹰,说着回头轻轻勾了勾指头,几名厄姆尼士兵迅抬着几面巨大的锯齿钢盘来到近前,钢盘在雨水的冲刷下闪烁着寒光,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凶器。
看着垩德罗摘下臂甲,将锯齿钢盘扣在手中,卡萨?普帕姆和杜布拉克?卡姆顿时怔在原地,他们瞪大眼睛,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惊恐和不安。
嘴唇微微颤抖结结巴巴道:“你你拿那个干什么?”
垩德罗左右翻看着溅起雨花的钢盘,嘴角微微上扬,露出抹神秘的笑容向卡萨?普帕姆和杜布拉克?卡姆笑笑道:“我的那些金子银子都在战舰上,但它们被叛徒偷走了,幸好我随身携带了些这样的盘子,不过你们也可以把它们熔炼了卖钱,会非常值钱,另外你的胡子好像少了一边!”
说着前后活动着长臂,做出准备扔出的姿势。
卡萨?普帕姆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嘴唇边两绺细长胡须,心中一阵慌乱结巴道:“我们不不要那个”
但他的话还没说完,锯齿钢盘已经被垩德罗拧腰甩臂扔出。
“嗖”
的一声,锋利的钢盘如同闪电般射出,带着呼啸的风声紧贴卡萨?普帕姆和杜布拉克?卡姆脸颊掠过,那一瞬间,他们甚至能感觉到钢盘带起的劲风,刮得脸生疼。
钢盘径直飞入密密麻麻的沼泽人大军中,如同死神的镰刀,像割草般将沼泽人们齐腰削断,鲜血飞溅而出,在雨中形成腾起的血雾,在稠密人群中抹出道触目惊心的红色通道,紧接着,“嗖嗖”
另外两片锯齿钢盘射入沼泽人大军,一片惨叫传来。
卡萨?普帕姆和杜布拉克?卡姆回头看着自己军队中三条深深的血道和轰然逃散的族人,眼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他们僵直地站在大雨中,雨水不断地打在他们身上,和着他们脸上的血水一起流淌。
垩德罗迈着泥泞的步子向前走了几步,他轻轻晃动勾在指头上的锋利钢盘微笑着说:“这可不亚于你们弗林锡的精钢,或许可以补偿许诺给你们的金车、银车!”
说着,他佯装挥手要抛射,卡萨?普帕姆和杜布拉克?卡姆忙抱头缩在一起,身体不停地颤抖,垩德罗哈哈大笑道:“我觉得三片已经够付你们的利息了,不是吗?”
笑声在风雨中回荡,充满了胜利者的得意。
卡萨?普帕姆和杜布拉克?卡姆慢慢站直身,眼神中还带着未消散的恐惧,他们又不可思议地回头望了望身后那大片半截尸体,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只能忙机械地不住点头。
垩德罗微笑着收起钢盘,将其递给身后的士兵,回头努努嘴调侃:“我们西摩纳教禁止长胡须,你的好像越界了!”
说完,他回头带着罗酆长矛军继续向前而去,厄姆尼士兵们整齐地跟在他身后,脚步声在泥水中显得格外沉重。
看着厄姆尼大军消失在灰蒙蒙的雨中,卡萨?普帕姆心中的愤怒和屈辱达到了顶点,他回头向死死盯着自己的杜布拉克?卡姆怒道:“你看什么?”
杜布拉克?卡姆抬手指了指,声音有些颤抖地说:“你左边的胡子好像没了!”
卡萨?普帕姆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摸到那缺失的胡须,心中的怒火再次燃烧起来,开始羞恼地不停捶打自己胸口。
灰色的雨雾将天地相连,让整个世界陷入了混沌之中,昏暗的长滩似乎要彻底融入这无尽的灰暗里,却在此时,隐约传来阵悲泣的歌声,歌声如泣如诉,在风雨中若有若无地飘荡着:
尹更斯的湖水啊
你是如此幽深
你可曾记得我
芦苇丛中鲁姆图女人在翘望
啊!
尹更斯的湖水啊
你是如此冰凉
你可曾看到他
独木舟上的鲁姆图勇士撒着渔网
鲁姆图族的女人啊
你不要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