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时已是华灯初上。
林云帮李悦系好大衣扣子，又将自己的围巾绕在她脖子上。
羊绒织物还带着他的体温和淡淡的龙涎香，李悦把半张脸埋进去，突然拉住他的衣角。
“怎么了？”
林云回头。
李悦摇摇头，只是紧紧地攥住他的衣角，像怕他会消失一样。
路灯下，她的眼睛亮得惊人：“要不咱们去看电影吧？”
林云闻言一怔，随即失笑，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弄着她额前的碎：“这个点看电影？”
他抬腕看了眼手表，表盘在路灯下泛着冷光，“都快八点半了。”
李悦立刻拽住他的袖口晃了晃，羊绒大衣的袖扣在她指尖叮当作响：“不晚的！”
她仰起脸，路灯的光晕在她眼底流转，“就算看到十点，宿舍门禁也来得及。”
林云垂眸看她，现她鼻尖还带着方才火锅蒸腾出的薄汗，几缕丝黏在颊边。
他伸手替她拂开，指尖触到她微烫的肌肤：“逛了一天香山，腿不酸？”
“才不累呢！”
李悦踮起脚尖，整个人几乎挂在他臂弯里，“我们上次一起看电影还是”
她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还是两年前的事了。”
晚风掠过什刹海的水面，带着初春的凉意。
林云望着她微微颤动的睫毛，喉结滚动了一下。
“好。”
他听见自己说，声音比想象中沙哑，“想看什么？”
林云话音未落，李悦的眸子瞬间被点亮，像是仲夏夜的星河倾泻进她眼底。
她雀跃地拽着林云的袖口轻轻摇晃：“咱们到了影院再挑片子好不好？”
声音里带着掩不住的欢欣。
林云接过李悦手里的包，笑道：“好！”
曹华早已把车停在路边，见两人出来连忙下车开门。
“去最近的影城。”
林云弯腰坐进后座，李悦紧随其后，羊皮短靴在脚垫上蹭了蹭。
车刚驶出两条街，林云看了眼时间，对前排的曹华说：“到地方你就先回吧，不用等我们了。”
曹华应了声“好的老板”
，透过后视镜瞥见李悦偷偷往林云身边靠了靠，嘴角噙着藏不住的笑。
夜色中的影院霓虹闪烁，李悦站在排片表前咬着指甲纠结。
林云接过她手中的包：“想看哪部？”
她突然指向最新上映的爱情片海报，上面印着《余生为期》四个字。
“确定？”
林云挑眉，“上次看这类片子你睡了半场。”
“这次不会！”
李悦信誓旦旦地竖起三根手指，又悄悄勾住他的小指，“因为是和你一起看。”
临近深夜的放映厅人影稀疏，李悦拉着林云径直走向后排角落。
猩红色的座椅像花瓣般将他们包裹，她特意选了倒数第三排——既不会被前排遮挡，又足够隐蔽。
落座时皮质座椅出细微的声响，在空旷的影厅里格外清晰。
大银幕开始播放贴片广告，变幻的光影在李悦侧脸流淌。
放映厅的灯光刚暗下来，李悦的手就不安分地伸了过来。
她的指尖像羽毛般划过林云的手背，带着点试探的痒意，见他没躲开，索性整个手掌都覆了上去，手指还调皮地在他掌心画着圈。
林云正在看片头字幕，被她搅得没法专心，侧头用口型说：“老实点。”
李悦却眨了眨眼，非但没收回手，反而得寸进尺地往他胳膊上靠了靠，肩膀贴着肩膀，丝蹭过他的颈侧。
银幕上的男女主角正在雨中告白，李悦忽然凑到林云耳边，温热的气息吹得他耳廓痒：“你看他们，像不像我们以前？”
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笑意，手指却悄悄钻进了他的指缝，与他十指相扣。
林云无奈地叹了口气，想抽回手，却被她握得更紧。
他转头时，正好对上她亮晶晶的眼睛，在银幕光线下泛着狡黠的光。
“好好看电影。”
他低声提醒，指尖却忍不住回握了她一下。
可没过几分钟，李悦又开始不安分。
她的手顺着林云的胳膊往上爬，轻轻捏了捏他的耳垂，见他没反应，胆子更大了，竟然往他腿上靠了靠，头也顺势枕在了他的肩膀上。
“林云，”
她又在他耳边低语，“我今天真的好开心啊。”
从香山的并肩漫步到火锅店里的贴心照顾，每一个瞬间都像蜜糖一样甜在心里，让她忍不住想离他再近一点。
林云刚想说什么，李悦突然仰起头，在他下巴上飞快地亲了一下，像偷腥的小猫一样迅缩了回去，嘴角还挂着得意的笑。
“你再这样，我可不客气了。”
林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有些加。
李悦却像是没听到一样，反而变本加厉。
她干脆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