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我抬头,看着她。
她的唇角仍然带着一点笑意,仿佛下一秒就要醒来。
我伸手轻轻抚摸她的脸,低声说:“知秋,风来了。”
屋子里静得出奇,只有风铃在摇晃。
我忽然明白,她真的走了——不是离开,而是被风带走了。
凌晨。
我坐在窗边,一直没合眼。
风一点点小下去,天色微亮。
我打开日记本,手有些抖,写下:
“第269天。
风止于她,
她止于光。
从此以后,
我听到的每一阵风,
都在叫她的名字。”
我放下笔,窗外的风再次吹进来。
那风带着雪的味道,却一点也不冷。
我仿佛听见她在笑,笑声很轻,像风经过树梢的声音。
天亮了。
街上的积雪反着光,整个城市被照成了一片淡金色。
我收拾她留下的衣物,一件一件叠好。
那条她最喜欢的围巾,我没有放进箱子,而是挂在窗边。
风进来的时候,围巾被吹起一点弧度,像有人伸手要抱我。
我伸出手,指尖碰到那一角布料。
那一瞬间,我几乎相信——风有记忆。
午后,我去了那条河。
河面依旧结着薄冰,芦苇在风中摇晃。
我站在桥上,风从身后吹来,掠过我的耳畔。
我轻声说:“知秋,你听,风来了。”
远处传来一点回声,不知是风的声音,还是她在回应我。
我闭上眼,任风穿过我。
那一刻,我仿佛能感觉到她就在我身边,像那年一样,笑着,伸手拽住我的袖子。
傍晚,我回到家,打开电脑。
新的文档标题是《风止于她》。
我写下:
“风吹过山川、吹过街巷,
最后停在她的唇角。
她走了,风还在。
可从此以后,
风再也不会冷了。”
写完,我靠在椅背上,望向窗外。
风轻轻掠过,带动那条旧围巾微微摇曳。
我忽然明白,她没有走。
她只是换了一种方式,留在了风里。
夜色重新落下。
我在日记的最后一页写道:
“第27o天。
风停在她身边,
也停在我的心上。
若有来生,
愿我仍是风,
只为她而吹。”
我合上笔记本。
窗外的风再次拂来,像她的指尖,温柔地碰了一下我的脸。
我轻声说:
“知秋,晚安。”
风应了一声,轻轻地,像是她在回答
“周磊,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