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章 七二零(1 / 2)

2o2o年7月15日阴转晴

早上起得比往常早。

夜里下了点小雨,屋檐还在滴水。

空气里有股泥土的气息,潮润、安静,像是洗净了昨夜的浮躁。

母亲在厨房煮稀饭,糯米香顺着风飘出来,淡淡地,带着一点熟悉的暖。

昨晚的电话,一直在我脑子里转。

那声音、那句“风从南方吹来”

,反复在耳边响。

很多年没这样失眠了。

不是那种让人难过的失眠,而是一种混杂着微光与惆怅的空白。

我靠在床头,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色。

屋后的树上有几只麻雀在叫,声音细碎。

世界像被拉回了慢——一切都安静得能听见心跳。

我翻出那支旧笔,在日记本上写下:

“电话之后,风似乎变得不一样。”

写完这句,我忍不住笑了。

也许是自嘲,也许只是无意识。

——

父亲吃完早饭去地里看稻。

我帮母亲收拾碗筷。

她看了我一眼,忽然问:“昨晚谁给你打电话?”

我怔了下,手里的碗差点滑落。

“朋友。”

我装作随意地答。

“是女的吧?”

她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点看透的意味。

“嗯。”

我点头。

她没有多问,只是轻轻叹了一声:“年轻时候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人往前走,别回头太多。”

我笑笑:“我知道。”

其实,她说的没错。

只是有些声音,一旦听过,就很难彻底忘记。

——

上午的天慢慢放晴。

阳光从云缝里透出来,照在湿漉漉的稻叶上,泛着亮光。

父亲弯腰在田埂那边,裤脚卷得老高。

远处几个邻居在聊天,说今年的雨水够,怕稻子长得太疯,要防倒伏。

我站在田边,看着那一片绿,心里有种莫名的平静。

风吹过来,稻穗轻轻晃动。

那风里有泥的气味,也有夏天最真实的呼吸。

忽然,我想到一个问题——如果我真的去了宁州,会不会忘掉这种风的味道?

——

中午吃饭时,父亲说镇上有人在修路,要从村口一直修到大河那边。

母亲一边盛饭一边念叨:“修路是好事,就是吵。”

我笑:“你不是早说希望能修一条好路嘛。”

“希望归希望,真修起来又嫌烦。”

她笑着摇头,“人就是这样。”

我心里忽然有点触动。

也许,自己何尝不是这样?总在期盼改变,却又害怕真正的变化。

——

下午天气热起来,我搬了个凳子到屋檐下坐着,手里拿着一本旧小说。

读到一半,手机响了一下。

是一条短信。

【周磊,我把那份岗位的具体信息你邮箱了。

没别的意思,你看看就行。

——知秋】

我盯着屏幕,心里微微一紧。

那种感觉就像有人轻轻推开了心门,风顺势灌了进来。

我没有立刻去看邮箱。

只是合上书,抬头望向远方的天空。

云层被风吹散,露出一片明亮的蓝。

那一刻,我忽然有点恍惚——我在想,如果人生真有一个转弯点,是不是就藏在这种普通的日子里?

——

傍晚,父亲提着锄头回来,身上都是泥。

他看见我坐在门口呆,笑着说:“在想什么?城里那姑娘的事?”

我苦笑:“爸,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还用猜?你这脸色,一看就是心里不安稳。”

我低下头,半开玩笑地问:“你年轻的时候,有没有后悔没去过远一点的地方?”

父亲沉默了几秒,说:“年轻时当然想过,可家在这儿,父母在这儿,地也在这儿。

后来你妈来了,生了你,就不想了。

人一旦扎了根,心就软。”

我点点头。

“不过——”

他顿了顿,擦了擦汗,“如果你真想出去,就去吧。

年轻人不该一辈子都在一亩三分地里。”

我愣了下。

那一瞬间,竟有点鼻酸。

“爸,我只是随口问问。”

“随口也行。”

他笑笑,“有时候,心里想的事,随口一说,就变真了。”

——

夜深了。

村子里渐渐安静,只剩下狗叫声远远传来。

月亮出来,淡淡的光照在屋檐下的藤上。

我打开电脑,登录邮箱。

那封邮件静静躺在收件箱里,标题很简单:【岗位说明】。

我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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