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地干活也认了。”
母亲笑着摇头:“少拍马屁,嘴甜没用,还是得靠手里的力气。”
吃过饭,院子里渐渐安静。父亲坐在槐树下抽旱烟,烟雾缭绕,像与夜色融为一体。我点亮油灯,把今日的见闻记下:
“第八十天。雨后下地锄草,杂草疯长,父亲说它们要与庄稼争命。我第一次真切感受到,土地不是静止的,它有生命,也有敌手。锄头挥下的每一瞬,都是与自然的较量。汗水、酸痛、疲惫,却换来田垄整洁,庄稼昂扬。母亲送粥,兰兰送水,阿强抱怨,父亲沉默。这些细碎的场景,构成了生活的全部。或许,这就是庄稼人的日子:苦,但踏实。”
写完合上本子,我望向窗外。夜风吹动槐树叶,发出沙沙声。月亮被薄云遮掩,洒下淡淡光辉。远处传来几声犬吠,村庄沉入宁静。
我忽然觉得,虽然身上满是酸痛,可心里却很安稳。因为这片土地,这些人,就是我最真实的归宿。
这一夜,我在疲惫中,睡得格外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