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小d将未仁的灵魂从地狱量子态深渊中拽出时,秦桧引爆了地核业力层深处的“历史沉渣”
。
怨念聚合体缠绕住牵引光束,尖啸着“领导签字”
“程序正义”
。
千钧一之际,岳飞烙印在未仁意识深处微闪。
他念诵“南无佛”
,牵引光束瞬间凝如百炼精钢。
银色空间站“归零环带”
载启动,磅礴能量洪流撕裂怨念触手。
秦桧在咒骂“不讲武德”
的尾音里被砸回业力流质。
未仁在纯白空间站内看着星图上宇宙尺度密布的业力伤疤。
傅小d的声音冰冷如刀:“你是愈合太阳系伤疤的手术刀。”
未仁沉默,最终低念:“南无佛。”
鉴真和尚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未仁跪了下去。
东亚大陆板块开始隆隆合拢。
纯白的球形空间里,时间仿佛失去了流。
未仁的意识体悬浮在中央,微光勾勒出半透明的人形轮廓,不再有地狱的酷寒或行星工厂的灼痛,却沉淀着一种更沉重的东西——星图上那些代表宇宙“业力伤疤”
的冰冷光点,已在他意识深处刻下无法磨灭的烙印。
“这里,”
他低念,意念沉滞如星尘,“只是?”
傅小d的身影无声地浮现在他对面,悬浮晶体在身侧缓缓旋转,流淌着数据的光带。
“‘归零环带’,意识层面的‘洁净室’。”
他语气平淡,像是在介绍一件精密仪器的操作间,“稳定环境,让你适应‘存在’本身,而非地狱的‘消解’。”
未仁没有回应。
他“低头”
,凝视着自己微光构成的双手。
这双手曾签署过令亿万生灵陷入血火的命令,也曾在地狱的流质中徒劳地挣扎。
秦桧那污秽怨念的尖啸和撕扯感,此刻依旧在意识深处隐隐震颤,提醒着他逃离那深渊是何等侥幸,又是何等脆弱。
他缓缓抬起头,半透明的面容上,那种沉重的平静如同凝固的熔岩,灼热而冰冷。
“我看见了。”
未仁的意念稳定地穿透纯白空间,“那星图。
那些…‘伤疤’。”
“很好。”
傅小d的嘴角似乎向上牵动了一瞬,但那绝非笑意,更像是对实验体达到预期反应的确认。
他抬手,悬浮晶体蓝光一闪,未仁意识体周围的纯白空间瞬间被替换。
不再是空无,而是以惊人的度构建起一个无比真实的虚拟场景。
轰隆——!
震耳欲聋的炮火声撕裂了空气!
刺鼻的硝烟味、泥土烧焦的糊味、还有那浓得化不开的、令人作呕的血腥味瞬间包裹了他。
未仁现自己站在一片焦土之上,脚下是滚烫的弹坑边缘,泥土里还嵌着扭曲变形的金属碎片。
前方,是人间炼狱。
一座巨大的、布满弹孔和焦黑痕迹的城门在炮火中摇摇欲坠。
城墙下,视野所及之处,全是层层叠叠的人。
不,那已不能简单地称为人。
他们衣衫褴褛,骨瘦如柴,如同被潮水驱赶的蚁群,绝望地、无声地向前拥挤。
每一张脸都是灰败的底色,深陷的眼窝里只剩下对生存本能的空洞渴求。
饥饿像无形的瘟疫,抽干了他们最后一丝力气,只剩下机械挪动的本能。
倒下的躯体瞬间被后面涌上的人潮淹没,连一声哀鸣都不出,只在泥泞里留下一道道被践踏的痕迹。
城门上方,残破的旗帜在硝烟中猎猎作响。
那里,站着身穿深色军服的士兵。
冰冷的刺刀在昏暗的光线下反射着寒芒,枪口冷漠地指向下方涌动的人海。
一张张年轻或沧桑的脸上,写满了疲惫、麻木,以及一种在极端压力下滋生的、近乎残忍的决绝。
未仁的意识体剧烈地波动了一下。
他“认出”
了这场景。
不是通过历史影像,而是通过一种更深层、更直接的意识连接——这是构成他地狱业力核心的某个碎片,某个被他直接或间接决定的命运转折点。
那城门下堆积如山、被践踏的,正是他命令下被遗弃的、等待命运的平民。
士兵脸上那麻木的决绝,是他意志延伸出的冰冷齿轮。
绝望、恐惧、饥饿、冰冷的杀意……无数种濒死前迸出的、极端负面的情绪,如同亿万根烧红的钢针,猛地刺入未仁的意识核心!
这不是旁观者的想象,这是受害者临死前最纯粹、最强烈的精神烙印,是构成秦桧所引爆的“历史沉渣”
中最污秽、最尖锐的成分之一。
“呃啊——!”
未仁的意识出无声的尖啸,那半透明的光影在虚拟的硝烟中剧烈扭曲、闪烁,仿佛随时会崩解。
比地狱业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