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配骨24(1 / 2)

管家苍老松弛的皮肤再也挂不住,像是面皮一样从脸上脱落下去,露出血肉模糊的肌肉纹理。

他面部的肌肉扭动着,勾勒出一个惊悚的笑。

“老爷,时间到了,该上路了。”

管家握住东厢房的门环,一下下叩响。

“出来送送小少爷吧。”

“老爷出来吧……”

“老爷……”

管家喉中出的声音愈喑哑,到最后甚至只剩气音,像是被死死堵塞了气管和声门一般。

如果这时有人站在对面,就能现管家的嘴不知何时张大到了一个恐怖的程度,下颌骨直接脱位到了锁骨的位置。

数不清的湿黏黑从他的喉咙里涌了出来,张牙舞爪地拍击着眼前脆弱的木门。

门侧窗棂上贴的油纸被破开一个个小洞,仆人们嘻嘻笑着,把眼珠子塞进那些破洞里,转动着寻找易柏的影子。

易柏屏息静气躲在视线的死角里,眼神已经恐惧到麻木。

屋内各个方位都贴着符箓,在阴气的侵蚀下无风自动,甚至有了自燃的趋势,这些坚持不了太久。

从冥婚死人的那一天到现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他每天都是在这种恐怖中度过的。

要不是,要不是……他真想死了算了。

不,不能死,他还没活够,不能死在那两个贱民手里!

展到后来,易柏对活下去已经是近乎魔怔的执念了。

那件事生之后,他紧急从镇外请了远近闻名的大师,想要破除杨若的诅咒。

那个羊胡子老道摇头晃脑地跟他说些玄之又玄的话,“种恶因得果报”

,“死咒已成,不死不休”

易柏实在心慌,又许了重金,老道才肯告诉他活命的的方法,也就是,拘住易春生的魂魄让他无法往生,再用咒法驱使他抵御怨灵。

老道收了钱当天就离开了,走之前给他留下一句告诫,“此法只能苟延一时,符咒终有破开的一日,只有逃出镇子才能得一线生机。”

第二天,老道的尸体就浮上岸边,被路过的镇民现。

这是厉鬼无声的警告,任何人敢阻挠他们的报复,下场都只有一个“死”

好在老道给的法子虽然阴损,但也确实保住了他的性命。

不然早在一个月之前,他就已经变成镇子里那些白日游荡的怪物了。

而那一线生机……

易柏混浊的眼睛里终于亮起一点光。

就在今天。

—————

老管家完全撕破了伪装,用力地拍着门,喉中出不似人声的嘶吼,已经没人听得懂他在说什么了。

在他们即将破门而入之前,易柏终于开口了,声线竭力保持镇定,却还是有些颤抖,“我不忍……亲眼看着春生上路,就由你们先带着少爷安葬,我稍后就来。”

管家脸阴沉到了极点,却装模作样地应了声“是”

,“那老爷你可得快些,时辰不等人。”

这是杨薇的想法。

反正易春生下葬之后,他照样死定了,多拖延这一时半刻也无妨。

于是一伙人浩浩荡荡地到了柏树下。

禁锢着井口的咒符已经崩裂,它们移开了压着井口的巨石之后,拽着麻绳把易春生的尸体从井水里拖了出来,放进了备好的棺材里。

脖颈上的绳圈剪断的瞬间,树荫下一道暗影一闪而过。

仆人们分工明确,最前面的两人手捧着牌位,有人吹奏凄惨阴森的哀乐,有人抬棺,有人一路抛洒着黄黄白白的纸钱。

无一例外,他们脸上都挂着扭曲诡异的笑容,嘴角几乎要咧到耳根,像是自内心地为这场阴亲感到喜悦。

送葬的队伍在白雾里穿行,身影时隐时现。

他们没有注意到,棺材底不断渗出着腥臭的冷水,沿途留下一条蜿蜒的水迹。

嘀嗒——

嘀嗒——

—————

易家祖坟里早就挖好了尺寸合适的土坑,易春生的灵柩和南青的衣冠冢被一同埋入。

唢呐吹响,花红纸钱和黄土高高扬起,一点点填进那个黝黑深邃的土坑里。

所有人都在埋头盖土,没有人在意棺盖上多出的、湿漉漉的鬼影。

消瘦单薄的青年脚尖点着棺盖,悬浮在半空中。

晚风吹过,卷起一片枯叶,飘飘扬扬掠过他宛如生前的清秀脸庞,竟显得有些落寞。

易春生看着灯盏尽灭、一片漆黑的易家老宅,真心实意地笑了。

他一直憎恨这个男人。

为了声望地位娶了母亲,又因为母亲阻碍了他花天酒地,在一个女人最脆弱的时候害死了她。

他恨这样的人居然是自己的父亲,看着他那副假惺惺的笑脸更是恶心。

大概也是报应吧,易柏有过那么多女人,却只有易春生一个儿子。

为了可笑的传宗接代,易柏不止一次催他尽早结婚生子。

“你年纪不小了,可有看中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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