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落蓝色的凝胶,动作也因为损伤而有些变形,但那指向我的手臂,那空洞眼眶里闪烁的、非人的红光,都凝聚着冰冷的杀意。
空气仿佛凝固成了粘稠的胶质,每一次呼吸都扯动着紧绷的神经。
废弃工厂的霉味、机油和那奇异蓝色凝胶散出的、略带甜腥的冰冷气息,混合成一股令人作呕的压迫感,沉沉地压在肺叶上。
中间那个保存相对完好的机体——唯一的声单元还在它破损的脖颈处嗡鸣——手臂上裸露的金属骨架猛地弹出,出令人牙酸的“咔哒”
声,瞬间化作一柄闪着寒光的锐刃。
它没有立刻扑上来,而是用一种审视猎物般的姿态,微微歪着头,破损的合成皮肤下,隐约可见内部精密而冰冷的机械结构在运转。
它似乎在……评估我的弱点。
另外两个就没这份“耐心”
了。
左边那个,半边脸塌陷下去,蓝色的凝胶像黏稠的泪水混合着黑色的机油不断渗出,它猛地出一阵类似金属撕裂的咆哮(虽然它的声器显然也受损严重,只剩下刺耳的电流嘶鸣),拖着一条明显失灵、只能刮擦地面的腿,以一种怪异而迅猛的姿势向我猛冲过来。
每一步都让地板震动,留下湿漉漉的蓝黑印记。
右边的那个,胸腔被撕裂了一大块,露出缠绕纠结的电线和闪烁着危险火花的元件,它仅存的、布满刮痕的机械臂猛地扬起,手臂装甲开裂处,一根断裂的高压电线如同毒蛇的信子般甩出,噼啪作响,带着致命的电弧抽向我的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