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盛伸着红肿的手指头,要爸爸叶知行吹……
“爸爸!”
叶嘉硕双手拎着一只螃蟹,要爸爸叶知行夸……
“爸爸!”
叶嘉念指一指爸爸叶知行口袋里的手机,已经亮了好久。
太忙了,忙到路知行都忘了今天是周一,晚上八点要参与薛家议事的。
路知行将会议邀请挂掉,夸叶嘉硕一句,吹吹叶嘉盛的小手,将自己的手套给儿子戴好,又拆了叶嘉念的头绳绑在儿子手腕上,防止手套再被螃蟹咬走。
“知行,你在哪呢?家里停电了?”
路知行将手机摆正,回答薛启洲一句,“大哥,我在盘锦这边,正带着孩子在抓螃蟹。”
路知行口中「抓螃蟹」这三个字,可是让视频会议那头的两个孩子来了兴趣,“姑丈,辽宁也有螃蟹吗?”
“有,养在稻田里。”
“稻田里有螃蟹?”
“姑丈,我想看看。”
这一看,薛家这周的视频会是没法儿开了,叽叽喳喳地,视频里俩孩子,路知行身边三个孩子,五个孩子聚在一起,七嘴八舌,说了什么,根本听不清,但这五个孩子是个顶个的高兴。
薛启泽看到路知行在给两个侄子看稻田螃蟹,立即喊了自家儿子薛航谦一起看,一下变成六个孩子一起说话,简直没边儿了。
视频会议改明天早晨七点到八点半了,薛启洲给薛航同、薛航舒买了机票,到营口机场。
薛启泽一样给薛航谦买了机票到营口机场。
明天等着路知行的,是要带六个孩子一起来这抓螃蟹,一起吃螃蟹……
九点一刻,路知行给稻田老板多付了三千块,一是赔偿三个孩子踩坏的水稻和玉米,二是请老板帮着演个戏,让三个孩子每人只能带走两只螃蟹,剩下的养在老板这里,明天再来拿。
但更重要的是,让老板把留下来的螃蟹放生掉一大半,否则明天得有七八十斤螃蟹。
三个孩子看着小,可每个人都抓了大半桶,这如果都带回酒店,非得吃出毛病。
“爸爸,它在刷牙。”
“爸爸,它在跳舞。”
“爸爸,它说它想出来。”
叶嘉盛的想象力简直和薛宴辞一模一样,天马行空、无拘无束。
螃蟹吐泡泡是在刷牙,螃蟹挥舞钳子是在跳舞,螃蟹有一点小声音,就是在说话,是在说它想出来。
路知行想了一会儿,学着薛宴辞的口吻回答一句,“它不想。”
“它想,爸爸,它想。”
着急、稚嫩的童声灌满路知行一双耳朵,更灌满他一整颗心脏,“是,它想跑你嘴巴里。”
叶嘉盛笑得开心极了,又低着头开始伸手杵螃蟹壳了。
路知行第一次现叶嘉盛和薛宴辞一样想象力丰富,是在教儿子「逸」这个字怎么读,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叶嘉盛说,“爸爸,这个字的意思是小兔子踩着滑板车跑远了。”
诸如此类的事情太多了,打翻丽姐刚做好的饭菜,竟然对着饭菜道歉说对不起;看到薛宴辞在书房忙工作过一小时,就会跟所有人说妈妈变成石头了;学「明」这个字的时候,说只有太阳和月亮在一起,才会有明天……
“儿子,过来,爸爸教你拆螃蟹。”
叶嘉硕很聪明,动手能力很强,路知行只演示一遍,叶嘉硕就学会了,没五分钟,属于他的两只螃蟹就被拆好了。
蘸过姜醋汁,三个孩子吃得满脸、满手全都是。
“爸爸,这个蟹黄味道直冲脑门盖,这个蟹肉好甜好甜。”
路知行摸摸儿子的头,为他又解锁了一个新食物感到高兴,养叶嘉硕这九年,就像是在养自己的英雄,时不时地就能解锁出新东西。
“爸爸,妈妈今天什么时候回来?”
“妈妈今晚不过来,妈妈住鞍山。”
叶嘉盛盯着留给薛宴辞的两只螃蟹呆,这个儿子馋的很,什么都能吃,也什么都爱吃。
虽然早产,但身体特别好,连去医院打疫苗都特别坚强,从来都不哭,还会自己摁棉签。
“你们三个,可以把留给妈妈的螃蟹分了吃掉。”
得到允许的叶嘉盛立即伸手拿了一只,却又放回盘子里了,“还是留给妈妈吃吧。”
“没事儿,过几天我们就回鞍山,再给妈妈带两只过去也是一样的。”
没有任何意外,三个孩子因为分两只螃蟹,又吵起来了。
路知行想起三个孩子,因为分两个石榴吵起来的事儿了。
去年路知行到四川出差,有一位会理的同事给了他两个石榴,带回北京后,三个孩子宝贝的不得了,其实和丽姐在市买的根本就没有任何区别,三个孩子就非得争。
从中午吵到晚上,薛宴辞到家后,让丽姐榨成汁,找了三个带刻度的杯子,均分了,这事才算结束。
路知行将自己盘里的螃蟹夹出一只,现在有三只了,终于可以分了。
石头、剪刀、布,谁赢了,谁先选。
叶嘉念自小挑食又